十六洞天图卷拍卖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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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价:RMB 350000 ~ 5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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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北宋)
32.5*435 cm
款识:天柱三十六峰。鉴藏印:李孺私印(白文)、钱载(白文)、万松居士(朱白相间)、诒晋斋(朱文)、袁保恒筱鸿甫鉴赏章(白文)、陈郡袁氏所藏(白文)、萚石(朱文)、慕为书画学博士之官(朱文)题跋:1.天柱峰即大王峰,在闽省崇安县之南数十仭,巍如冠冕;西有鹳岩,北有幔亭,东有昇真洞,绝顶有鉴池,为闽中群峰之主,周迴约百余里,峰峦大者,三十有六,缭绕左右,形状不一……此卷木石苍古,笔墨清劲,洵非马钦山不能尝见。钦山所作松泉图,焦墨树石丘壑奇异,为世传重。盖马氏一门无孤绘事以称高手,而钦山则尤名重千古也。宋画院中所以推为第一。余友子默从岭南来,以此出示披阅一过,不忍释手,爰缀数语于末,子默其世世宝之。成化戊子季春上澣,漷县岳正。钤印:岳正(朱文)、少司马印(白文) 2.此图纯用小斧劈法,笔力奇横,望而知为遥父真迹。敝藏有观瀑图小幅,虽用泼墨法而神理一同可互证也。群峰起伏,映带具见,悿淡经营之妙。草树屋宇虽草草点缀,而神气迴,出自非宋人不办。惜为拙工装池,绢背命纸脱去,墨气十失四五,致精采黯淡,为可恨耳。此图长至数尺,亦遥父用意,合作而偏检诸书,俱未著录,必自明以来即散落湘蜀间,迄未遇收藏家为之什袭珍获致堕尘劫。余尝题右丞江十雪霁图卷云,可惜竟遭屠伯手王嫱绝代落胡尘日,此恨也。今此图虽黯,敝幸未割裂,如隔雾看花,生气尚可!于即离间取之又喜迎子申先生巨眼精识,拾之土苴登之。棐儿不可不谓就斯卷之厚幸。他日倘属吴下良工,善为料理,未必不顿遂旧观掌郑重爱护,勿令神物有遗憾也。题者南云姓程氏,字清轩,号远斋,南城人,永乐初以能书微精篆隶,为时所尚篆法,得陈思孝之传,尤为工绝,长陵碑出其手。岳正,字季方,别号蒙泉,英宗时直内阁,善诗古文辞,字法精邃,李长沙称之二公俱工绘事,宜乐为此卷题署也。宣统元年四月五日,义州李葆恂。钤印:猛厂(朱文)、义州(朱文)引首:十六洞天。南云。钤印:南云(朱文)说明:(明)程南云题前跋,李葆恂题边跋跋者简介:1.岳正(1418-1472),明代官员。字季方,号蒙泉,顺天府漷县(今北京市通州区)人。工书,画葡萄称绝品,雕镌悉臻其妙。正统十三年进士第三(探花),授编修。天顺初改修撰,命以原官入阁。因忤石亨、曹吉祥,谪钦州同知,戍肃州。成化初,诏复修撰。出知兴化府,致仕。卒,谥文肃。正博于学问,为文风骨峭劲。撰有《类博稿》十卷,又有《类博杂言》等,并行于世。 2.李葆恂(1859-1915),原名恂,字宝卿,号文石,更号叔默,戒庵、猛庵,别号红螺山人,五十岁后熙怡叟,辛亥(1911)复改名理,字寒石,号凫翁,又称孤笑老人,奉天义州(今辽宁义县)人。精鉴赏,为端方所重,题跋其所收藏之古文物三百余篇。工诗善书,贯串古人,自成一家。此外天文舆地,绘画词典无不究。 3.程南云(明代),字清轩,号远斋,江西南城人。或以为伊川先生(程颐)之后。活动于十五世纪前半。永乐初以能书征授中书舍人,曾参与《永乐大典》的编修,正统(1436-1449)中为南京太常卿。诗文奇古,精篆隶,为时所尚。明陶宗仪《书史会要》称:“南云篆法得陈思孝之传,隶、真、草俱有古则,得力于赵孟頫,善大字。”尝奉命书长陵碑。又能画,作雪梅、雪竹极佳。藏家简介:1.爱新觉罗·永瑆(1752-1823),号少厂,一号镜泉,别号诒晋斋主人,清高宗爱新觉罗·弘历第十一子,清仁宗爱新觉罗·颙琰异母兄。富于藏书,因家藏有陆机真迹《平复帖》,遂名其藏书处为“诒晋斋”,另有“看云阁”、“听雨屋”,所藏多宋元旧刻秘籍,宋元代的书画,为一时之冠。 2.钱载(1708-1793),字坤一,号释石……晚年致仕鬻画。参见《中国美术家人名辞典》第1434页。 3.袁保恒(1826-1878)河南项城人。字小午。又字筱邬,谥号文城。袁世凯堂叔父,甲三子。道光三十年进士。少随父军,谙练武事。先后佐李鸿章、左宗棠军幕,达二十余年。官至刑部左侍郎。袁氏家族在西汉初迁居阳夏后发展成大族,该地至晋代属陈郡,故号称陈郡袁氏。 4.李孺(清),字子申,河北遵化人。汉军籍。光绪十一年(1885)举人,以道员候补湖北。花卉松梅,笔姿豪爽。化工欲使群灵聚,凿得洞天杳渺深 此卷为岳正、李葆恂题跋,程南云题引首,李孺、钱载、袁保恒等鉴藏。虽佚名款,然经诸家鉴定为南宋四家之一马远的作品。本着大胆假设小心求正的态度,我们不妨从古人的观点出发加以探赜。 马远,字遥父,号钦山,原籍山西河中,后迁居钱塘,是南宋光宗、宁宗、理宗时期的画院待诏,人物、山水、花鸟皆精。他出身于绘画世家,前后五代人都为画院待诏。他初承家学,后学李唐,自出心意,追求高古苍劲的画风。用墨方面,焦墨与水墨并用,树石多以焦墨勾勒,枝叶多用水墨披拂,虽不作层层渲染,但极富浓淡层次变化,远近分明。山石多用大斧劈皴,方硬严整,气势纵横,进一步突破了五代北宋以来细润笔调,形成其独特的山水画风。马远清脱的水墨画作演绎着宋人的淡定情怀,折射出千年墨韵又深深引领和影响着明清两代山水画的发展轨迹。郭若虚有云:“世之有论,谓山水有可行、可望、可游、可居者。画凡至此,皆入妙品。”此作营造出了一种“可游、可居”的境界氛围,令观赏品玩者不禁产生“云游居住”之遐想。南宋山水画家受宋代“理学”的影响,以抒情的笔触来表现幽美、静谧的自然环境,以笔画诗。马远绘画中传达出的抒情性有非常浓厚的诗情画意,追求细节和诗意。他作品中“留白”的艺术元素对作品意境的营造非常重要。这种“虚实相生,无画处皆为妙境”的艺术效果契合了苏轼诗画同律的理念。吴其贞《书画记》谓其:“画法高简,易趣有馀”。明代曹昭《格古要论》有言:“或峭峰直上而不见其顶,或绝壁之下而不见其脚,或近山参天而远山则低,或孤舟泛月而一人独坐。”这确实是马远山水画的重要特色,也是他艺术手法高明独到之处。事实上,马远绘画师法李唐,故本画中的山石用斧劈皴,为马远发展、丰富了斧劈皴的技法而别有自己的特点。马远用笔放纵扫出,笔法劲峭有力,很好地表现了石头的坚硬质感。近景与远景间烟岚弥漫,既空灵又真实,加强了画面的层次感。利用远近景和墨色浓淡对比,使主题突出,充满着诗一般的意境。 此幅引首书“十六洞天”,然而根据画卷眉首的题字“天柱三十六峰”可知,引首部分或缺失一字,应为三十六洞天,方合画卷主题。此卷以咫尺千里之势描绘了黄山天柱三十六峰的壮丽景象,图中长亭棹影、石笋林立、坡草崖树、古刹人家、悬虹危栈、烟锁雾合,其中有山樵渔隐、平凡人家,皆形象鲜活,情景各异。马远的艺术,尚未得到系统的研究,他的所有作品还不清晰。此幅作品与我们所熟悉的马远相比,技术上更自由和松弛,或代表他晚年风格,或是他非主流的写生创作。纵观此作品,画面空间结构安排得当,画家的想象力和时间感遵从了一种稳定的技法和风格贯彻始终,丝毫没有突兀的态势。马远作为书画史上久负盛名的画家,一方面因年代久远,影像和史料的双重缺乏,我们未必能全面把握他绘画风格的全貌;另一方面,在不断的出现的作品面前,我们应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去伪存精,对可能性高的真迹及时摹本加以筛选,以丰富画家的资料。此幅作品,无论从绢素的年代还是题跋的论述而言,都是一幅宋代的,并极有可能为马远真迹的作品,非常值得我们用心去考究。 回到手卷的题跋部分,我们似乎更能提供强有力的佐证,从李葆恂的题跋中可以看出,李葆恂曾把此画与其收藏指之画作过详细对比,得出墨法构图,神理一致,并用洋洋洒洒数百言详叙了有关此手卷的一些掌故,而对此作的保存与流传欣喜有加。李葆恂对金石书画有极为深入的研究,其论述也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而另一位题跋者则为明代方家岳正,从岳正的史料记载可以看到这是一位性格豪迈,品行端正之人,并且自身也有高超水准的绘画水平,从题跋中可以看出,在如实观摩了作品之后,叙述的文字与画中的吻合一致,并在最后佐证此画即为马远之作。古人的生活远非今人之想象,有很多优秀的作品在流传中,因为天灾人祸,战乱等各种原因而流离失所,甚至毁于一旦,而传承下来的,也未必都经过了大家的鉴藏,在浩瀚的中华文明里,总有一些遗珠仍然未被后来者所获得,而这正值得我们去认真的面对每一幅古人的作品,以辩证的观点去看问题,进而求证结果。由此,马远,天柱山三十六峰就成了一个可以深研的课题,期待有识者能发掘出更多重要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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