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抱石 1945年作 访石图 立轴拍卖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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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价:RMB 10,000,000-12,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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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品描述 : 【展览】「中国近现代十二大家展」,2017年5月10日至5月14日,江苏美术馆陈列馆。
【说明】
1.南京渊海阁装池。
2.上款人杨献珍(1896-1992),湖北十堰人。1896年7月生于郧阳(今郧县),当代中国***哲学家、理论家、教育家,原***高级党校党委书记兼校长。原名杨奎廷,曾用名杨仲仁,曾就读于湖北省第八高等中学(现郧阳中学)。1926年1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并参加革命工作,国立武昌商业专门学校毕业,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
「至关于明清之际的题材,在这次展品中,以属于石涛上人的居多。这自是我多年来不离研究石涛的影响,石涛有许多诗往来我的脑际,有许多行事、遭遇使我不能忘记。当我擎毫伸纸的时候,往往不经意又触着了他。三月间,本企图把石涛的一生,自出湘源,登匡庐,流连长干、敬亭、天都,卜居扬州,北游燕京……以至于死后高西塘的扫墓,写成一部史画,来纪念这伤心磊落的艺人。为了种种,这企图并未实现,但陆续地仍写了不少。如《访石图》、《石公种松图》、《过石涛上人故居》、《张鹤野诗意》、《四百峰中箬笠翁》、《大涤草堂图》、《对牛弹琴图》、《石涛上人像》、《望匡庐》、《送苦瓜和尚南返》……十余幅。其中大部分是根据我研究的成果而画面化的,并尽可能在题语中记出它的因缘和时代。」
——傅抱石《壬午画展自序》
踪迹大化
傅抱石绘画专辑
傅抱石的山水画有深厚的传统功底,从东晋、唐、宋,再到元、明、清。他都有学习,学习重要画家的传统。在他的生涯中,有两个经历,第一个是到日本去学习艺术史期间。据他所述,在日本期间他非常用心地寻找日本收藏的中国画,学习了许多,这是对他影响非常大的。南宋到元之后,文人画盛行,这类作品流传到日本,被日本人看中,视为祖师,影响了日本画百年。此间他见到了当时已经很少能见到的南宋僧人的画作。在南宋时期,讲究书画同源,完全用书法的形式去作画。它有一个重要特点就是散峰用笔。作画时就用散峰,尤其像狼嚎,猪鬃等等比较硬的笔毛,散峰作画,挥洒起来十分有力量。
傅抱石先生把这些技法学习过来,再经过自己的改造,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新的技法。我们看到他20-30岁左右的作品,那时还是一个学习阶段,吸纳中国古代、西洋、中国当时等多种绘画之所长。
30年代末40年代初,入蜀八年,他的山水画取得了很多突破性的发展,他的山水画风格也逐渐确立,得益于八年四川秀美山川的陶冶,心灵得到了净化,创作欲望不断被激发,在不断实践中,技法也得到了开发与磨练。散锋笔法就是面对表现此种造化而创立的巨大的山体用散锋破大片渲染 。 散锋的意味有如油画、水彩中的大小面积自如的笔触,傅抱石不仅保持了笔墨自身的表现功能而且又以这种充满气势 、 力量与雄壮、崇高的用笔使自己的形式意味突破温柔敦厚,突破了超然的道禅意味,突破了古典绘画的审美情趣,呈现出十足的现代生气。这正是傅抱石所崇尚石涛「笔墨当随时代」的精神。本季《访石图》、《苦瓜诗意》均是此时期的典型精品之作。傅抱石画石涛题材的作品极多「壬午画展」上就有《石涛上人像 》、《大涤草堂图 》、《访石图 》、《送苦瓜和尚南返》等十余幅,但风格与石涛却都不太相关。对此,傅抱石在《壬午画展自序》中称 「其中大部分是根据我研究的成果而画面化的 」,只是在「技法上稍稍注意石涛的样式」而己。傅抱石对石涛的热情似乎主要不在形迹之上「而是对石涛的人品身世及对石涛的艺术精神更感兴趣」傅抱石是以他学者型的善于吸取本质的一贯方式以「注意整个的系统」的方式对石涛的艺术精神予以借鉴与发扬。
《苦瓜诗意》中也能看到,在傅氏「文」学的修养中 ,除有「史」的癖嗜外,还有「诗意」的营造,将诗的意境移入画中。他经常把古代名画家,诗人的佳句作为画题,选取入画的诗句也别有新意,他的话题常常具有爱国情怀、民族意识,且诗的意境幽远深沈。在这些四十年代的作品中傅抱石常利用近大远小的原理,用夸大近景树干的方式 以树木枝干为特写近景,缩短了画面与受众视觉经验的距离,构成古典山水画史上从未见过 的一种样式 。如《虎溪三笑》画面正中略偏右处就突兀耸立着一棵 巨大的树木。这种在焦点透视中具合理性而在传统古典中犯忌的处理,无疑又与 东方以树喻人的象征相关。
从50年代到60年代,是他的第二个阶段,也是他的最终面貌形成时期。江苏省组织了一个写生团,傅抱石先生是主要负责人之一,这个时期进行了23000千里的旅行写生,走遍中国的名山大川啊,深入生活。其中包括华山、黄河、黄土高坡等景色,这是他从未出去过的,这些景致再次激发了他的创作及再度地创作。最终形成了新金陵画派。傅抱石先生是这个画派的最重要的创始人。这个时期新的作品与金刚坡时期的作品面貌不同。这一时期,***诗意山水画是傅抱石典型山水画不得不提的一个部分,他把***诗词作为其题材,使山水画渡过了那个年代的危机,大力开拓了传统山水画的表现范畴,在中国现代美术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1960 年,江苏国画院正式成立,傅抱石任院长。在《虎踞龙盘今胜昔》画中, 视点被提高到可以居高临下的天空之上的高度,以此遥遥地俯瞰群山大地。用笔雄健粗壮,在奔放处又有不经意的「收」,在雄壮的竖皴中加了一些小的横皴,笔的干湿浓淡统一中又不失变化,那样精致有法度,但更率真,他的乱笔皴也不是 1940 年代那样激烈但依旧激情不减,用笔松柔而弯曲,下笔不紧不慢,显示出一种得意而自在的精神状态。
余于石涛上人妙谛,可谓癖嗜甚深,无能自已
——傅抱石
傅抱石一生最崇拜的画家便是石涛,视石涛为「震惊世界的中国民族艺术家」,「由他的艺术中可以变化出‘兴奋’与‘前进’的力量」。其致力于石涛研究始于20世纪30年代旅日期间,前后长达十数年。其研究石涛,先后撰写有《石涛年谱表》(1936)、《石涛丛考》(1936)、《石涛再考》(1937)、《明末四奇僧》等多部著述。1937年抗战时期,傅抱石避走宣城,又实地考查石涛遗迹。其曾言:「石涛有许多诗往来于我的脑际,有许多行事、遭遇使我不能忘怀」,且「企图把石涛的一生……写成一部史画,以纪念这伤心磊落的艺人」。
据已公开出版的傅抱石作品及相关资料表明,其居蜀期间(1939-1946年),创作的有关石涛行藏以及石涛诗意多幅。由此可见傅抱石对石涛的痴迷。这些作品既与他致力多年、著述富赡的石涛研究相表里,又潜隐着画家的自我心境与之亲近、投契并互照的精神轨迹,而「遗民」想象即是完成这一轨迹的核心依据。傅氏笔下的石涛「史画」以及由此展延的「明清之际」系列故实画,已深入到明清易代的历史、文化和文人心态中去,并映射出抗战时期的重要时代主题。傅氏笔下这些石涛题材「史画」以及由此衍生的「明清之际」系列故实画,可以认为是这种遗民情怀的图像实践,在抗日战争激烈、民族意识高涨的特殊岁月里,它们的现实意义与学术价值共融一体。
傅抱石的石涛研究具有强烈的个人化色彩,内部埋伏着一个自我心境与石涛触碰、贴近并最终幽幽投契的心灵轨迹,两者的契合点正是「哀伤」这一主题词。这印证了人文学科中研究者与研究客体的微妙关系,既然以「人」为客体,那么在一定意义上,主客心灵与生命的互照是最恰当的方法。也可以说,通过石涛史画和石涛诗意画的创作,傅抱石欣慕之、想象之、心摹而手追之,完成了与石涛心灵上的时空对话。
傅抱石这一时期绘制关于石涛人生行迹和相关内容的石涛「史画」共18帧,属于傅氏「明清之际」系列32帧故实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作品。抗战客蜀时期之后,傅抱石对这一石涛主题几乎再未着笔画意上弥漫着一层世变难卜和命途无常的伤感。
抱石先生,潜心于艺,尤邃于金石之学,于绘事在轻重之际(古人气韵之气)有微解,故能豪放不羁。石涛既启示画家之独创精神,抱石更能以近代画上应用大块体积,分配画面。于是三百年来谨小慎微之山水,突现其侏儒之态,而不敢再僭位于庙堂。此诚金圣叹所举‘不亦快哉’之一也。
——徐悲鸿
《访石图》描绘梅清与孙静庵、蔡玉、淡公同访石涛的故事。梅清与石涛的往来唱和,还要从他们的一见如故说起。从年龄上来说,石涛较梅清而言属于晚辈,二人相距十八岁。石涛初到宣城时年仅二十七岁,与师兄喝涛驻锡金露庵。一切安顿停当,二涛便去拜访梅清,石涛、梅清二人初见便谈笑风生,倾盖如故。石涛当即写了七律一首为赠,并邀梅清择日回访金露庵。诗云:“汇左达名人共传,瞿山先生思渺然。静把数编朝隐几,闲携厄洒夜移船。已知词赋悬逸赏,好使声名谢尖埃。我欲期君种白莲,揽衣直出青霞上。”不久,梅清亦邀同孙静庵、蔡瑶及淡云和尚连袂回访石涛,梅清亦作五律一首回馈石涛与喝涛:“逸兴偶然聚,相携问二涛。草枯郊路近,水落石桥高。啸自林中出,禅于画里逃。山楼闲半日,真觉此生劳。”从此,他们成了忘年密友。石涛每次到宣城或到黄山,必到梅清家里作客,并经常同集宣城「世忠堂」、「天延阁」、「天逸阁」、「寄云楼」或「培风阁」等处,谈诗论画,共作流觞之会;或同攀黄海白岳,寻幽探奇,共写黄海之胜。石涛每次从黄山归来,偶有佳作,亦往往赠给梅清,二人唱和题赠不胜枚举。本作题诗,按题识记载,便录于梅清《天延阁集》之内。
本幅《访石图》据题跋可知,因为对石涛的痴迷,傅抱石三年后再次营造。梅瞿山是新安派的一个主将也重要的人物,也是黄山派的一个重要人物。梅瞿山对傅抱石先生也是有影响的,梅瞿山的云头皴、卷云皴对傅抱石的皴法也有着很重要的影响。
在这张画上傅抱石有一方图章题的就是「乙酉」,就是1945年。傅抱石此时仍居重庆金刚坡,正是其艺术创作日趋成熟之时,在这张画上也有所表现。
因为对石涛一往情深,傅抱石对于石涛人生中发生的种种事件,都想把它画成图画。众所周知,石涛曾经在黄山住过很长一段时间,而且和梅瞿山的关系非常紧密,甚至石涛在黄山期间的画风也受到梅瞿山的影响。所以这张画其实是把三百年中间的几位画家把联系在一起,表现了傅抱石对先辈的一种从心底里的崇敬和喜爱,甚至效仿。1945年,傅抱石与他的子女在金刚坡时期,这个时期他的风格已经完全成熟了。从皴法上讲,画中山石的画法用破笔、散锋把乱柴、乱麻、卷云三种传统皴法融为一体,形成自己的面貌。用墨上来说,傅抱石大胆的用墨,用烘云拖月的方法:作为画面主体的石涛在密林间的书屋里,下面梅清与孙静庵、蔡玉、淡公去准备访问他。在石涛的书屋四面都是大树森林,有两三层的浓墨淡墨把他烘托出来,所以叫烘云拖月的方法。这种处理方法,让他的画特别表现出黑和白的安排处理,更让他的画中始终充满着一种豪迈的浪漫情怀。
这张《访石图》是一张山水画,也是人物画,石涛和梅瞿山这些人物画刻画时下笔爽利,神态生动,所以这应该是傅抱石先生在1945年创作的非常重要的一张精品。
萧平
(据萧平采访视频整理)
由「渊海阁装池」—印所产生的联想
傅抱石《访石图》,纵150厘米,横41厘米,设色纸本,立轴,乃作者绘于1945年,而后于1947年自题签,并于包首处有「渊海阁装池」一印。作品在创作完成若干年后装池题签,并于画幅与题签皆有年款者,在傅氏作品中已属罕见,而透露当年初次装裱情况的「渊海阁装池」,则更为难得。以上两点颇不寻常,也是值得钩沈的。
在傅抱石于解放前所举办的各类画展中,最被研究者重视的,当属1942年在重庆举行的「壬午画展」。或许是因为《壬午画展自序》全方位阐明了傅抱石金刚坡时期的创作观,亦或许是那次展览确立了傅抱石在美术界的地位,总之,谈及傅抱石、金刚坡,「壬午画展」总是绕不开躲不过的。
不过,即便是在1942年便取得了艺术上的巨大成功,傅抱石的生活仍然一如既往的拮据。其收入在养家糊口之外,还要置办研究材料、创作材料,对于一位艺术家而言,后者显然是他理想中的生活重心,容不得半点马虎和将就。这种艰难的情境似乎在1947年仍未得到缓解,在「穷则思变」的逻辑之下,也就顺理成章地引出了傅抱石在解放前的另一次重要展览——是年10月27日在上海南京东路中国百货公司慈淑大楼二楼南长厅「中国艺苑」举行的「傅抱石画展」——这是一次以销售为要务的画展,后世对其关注和认识远不及「壬午画展」。
按叶宗镐先生《傅抱石年谱(增订本)》所述,1947年9月,傅抱石「携历年积藏之个人作品往上海,筹备展览」,月余后,10月27日于前述地点开展,「展出作品180余幅,且多巨制,山水、人物各半,深得好评。作品大多售出。」可见展览的销售还是成功的,而这其中又有一个问题是不容忽视的:180余幅作品,「且多巨制」,装裱费用显然不菲,而困顿中的傅抱石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呢?好在陆衡先生于《傅抱石大典》中的记述给出了答案。
陆先生在《傅抱石大典》中关于1947年10月上海画展的记录之下,又记录了傅抱石高足沈左尧的一段话:「1947年在上海办展,(傅)生活拮据,拿不出装裱费,幸得南京一家裱画店答应赊欠,计划才得以实现。」那么,是南京的哪家装裱店,如此高尚又乐于助人呢?线索有限,只得按图索骥。所幸,一番查阅之后,上海天衡十周年(2014)春拍中的一件傅抱石作品进入了我们的视线——Lot 0258《松菊思予》(138.5×35cm,亦为1945年作,其时受创作环境限制,傅抱石大尺幅画作较少)。该作包首处亦有「渊海阁装池」印,并在傅抱石与友人在1947年展览现场合影时,出现在背景之中。
我们现在很难找到切实可靠的傅抱石当年上海画展的目录或者清单,但《松菊思予》与作者的合影成为了其参加过「上海画展」的铁证。《访石图》与《松菊思予》的题签用纸相同,包首皆钤有「渊海阁装池」印,可确切印证二者为同一时期同一店铺的裱工。《松菊思予》题签未属年款,《访石图》题签中则写明「丁亥九月题」,在时间上与1947年10月底的展览日期一致(当年10月27日,农历九月十四)。
综上,我们能确定当年那家允许傅抱石赊账的装裱店就是渊海阁,也能确定当年的展览作品中有《松菊思予》,而且《松菊思予》与《访石图》两幅作品尺幅、装裱形式、装裱时间和相关文献的相互印证,不能不让人做出更加大胆的假设——或许《访石图》亦是当年参展的180幅作品之一,其150厘米的高度在其中亦属「巨制」。得益于它们的参展与售出,傅抱石在经济上日渐宽阔,让他可以全身心地投入于研究与创作之中,并在其后的「南京时期」达到了又一创作高峰。
好好
lot:3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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