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元汴 嵇叔子诗意图 立轴拍卖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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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价:RMB 1,200,000-1,5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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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品描述 : 展览:“传承与守望——翁同龢家藏书画珍品展”,中华世纪坛世界艺术馆,2008年12月10日—2009年2月1日。
说明:
1.姚泰、汪彦宣、文鼎、李佐贤、翁同龢家族旧藏,项皋谟题跋,张廷济题签。
2.项皋谟,字懋功,自称酉山居士。他是项元汴长子项穆之子,即项元汴之孙。官文华殿中书舍人,藏书室曰“学易堂”,著有《学易堂笔记》。
3.除了此作,“休阳汪彦宣小梅甫珍藏”印还出现在故宫博物院藏钱谷《虎丘前山图》、上海博物馆藏王时敏《仿倪瓒春林山影图》、沈阳故宫博物院藏恽寿平《茂林崇山图》以及天津博物馆藏藏石涛《巢湖图》等作品上,由此可知汪彦宣应为清代藏家,且所藏颇富且精。
4.文鼎(1766-1852),字学匡,号后山,秀水(今浙江嘉兴)人。布衣。所居曰停雪旧筑。咸丰初徵举孝廉方正,力辞不就。精鉴别,收诸金石、书、画多上品。偶作小楷,画云山松石,则谨守文徵明家法。篆刻工秀得文彭遗意。
5.张廷济(1768-1848),字顺安,号叔未,晚号眉寿老人,浙江嘉兴人。嘉庆三年(1798)解元,后几次会试未中,遂家居从事著述。工诗词,精金石考据,喜收藏古器文物。亦善书画,传世书迹颇富。著有《桂馨堂集》《清仪阁所藏古器物文》等。他与文鼎关系亲密,后者屡屡为张廷济奏刀,如“张叔未”、“八砖精舍”等。
6.李佐贤(1807-1876),字仲敏,号竹朋,山东利津人。道光十五年(1835)会试中进士,选为翰林院庶吉士。道光十八年(1838)殿试,三年后加科散馆,由礼部庶常授编修,任文渊阁校理、国史馆总纂。道光二十四年(1844)典试江西,二十六年(1846)出守福建汀州知府。咸丰二年(1852)引退故里。他是清代颇有影响力的古钱币学家、金石学家、书画收藏家,著有《书画鉴影》、《古泉汇》、《石泉书屋》等。
7.此作为翁同龢家族旧藏,曾参加“传承与守望——翁同龢家藏书画珍品展”,并出版于翁万戈先生编著《古墨今承六代香:翁氏珍藏书画展》中。
与古同游付丹青
—项元汴《嵇叔子诗意图》浅析
明代项氏家族,高官辈出,数代人的努力,形成了庞大而兴旺的家族势力,项家成为槜李的豪门巨富。至项元汴时期,项家的繁荣达到顶峰。王世贞说:“今吴兴董尚书家,过百万;嘉兴项氏,将百万。项之金银古玩,实胜董,田宅典库资产不如耳。”在明代的几位收藏家当中,项氏堪称巨擘,项元汴在文嘉、陈道复、彭年、丰坊等经纪人的帮助下,构建起他庞大的收藏体系。他收藏的历代名迹不胜枚举,故宫收藏的宋元名迹,半数来源于项氏收藏,项元汴因得古琴“天籁”,故把贮藏金石书画的地方名曰“天籁阁”。常见钤“项子京珍藏”、“项元汴印”、“天籁阁墨林”或“天籁阁”诸印,董其昌说:“尽以收金石遗文图绘名迹,凡断帧只行、悉输公门,虽米芾之书画船,李公麟之洗玉池、不啻也。” 甚至身为皇帝的乾隆,与项元汴的收藏相比,可能也只是不分伯仲。明四家中的仇英,画路格调甚高,也要部分归因于“馆饬十余年,历代名迹,资其浸灌”。在收藏和鉴赏过程中,项元汴练就了极高的鉴赏品味和艺术修养。王世贞同是当时的收藏大家,但鉴赏眼光及品味却远不及项元汴。甚至被项元汴称为“瞎子”:项因谓余,今天下谁具双眼者,王氏二美则瞎汉;顾氏二汝眇视者尔!唯文徵明具双眼,则死已久。今天下谁具双眼者,意在欲我以双眼称之!而我顾徐徐答日:“四海九州如此广,天下人如彼众,走未能尽见天下贤俊,焉能尽识天下之眼?”项因言:“今天下具眼,唯足下与汴耳。”
项元汴的收藏和鉴赏品味,影响着他的绘画。总体而言,项元汴算是较为纯粹的文人画,他的绘画率意随性,意味悠长。他受文氏一脉风格的影响较多,南京博物院所藏项氏《梵林图卷》,图绘楼阁傍山而筑,长坦围绕之庭院内湖石、翠竹点缀,楼阁之上两人对谈,廊下布置佛堂,一僧人策杖入内,意境宁寂。此图用笔工细,设色淡雅,构图严谨。从篆书引首到所绘园林书斋,到卷尾题诗落款,全是文氏风格。周履靖的挽诗中称项氏的绘画“兴仿云林笔,闲逃雪窦禅”、“志逸耽嘉道,神游翰墨场”。董其昌也称项元汴的“兰竹松石,皆入逸品”。
学文氏一脉的逸品之作,并不是项氏绘画的全貌。汪砢玉《珊瑚网》中载:“先子爱荆,字世贤别号荆筠山人,弱冠时与慧空、大洲、竹堂、定湖诸方外游,因识子京……后更求子京作《爱荆图》,仿赵伯驹,成青绿山水……不知者,俱疑非子京本色焉。”董其昌评项元汴《花鸟长春册》称“独饶宋意”。为王穉登所绘《嵇叔子诗意图》轴,也是项元汴不常见的画路,笔法略近宋人。前景绘溪水潺潺,中景绘古松盘桓,松叶青翠欲滴,一株枫树叶已尽红。在树木的掩映下,有一片空地,嵇叔席地盘坐,观山、听松、抚琴,一片闲情惬意。远处高峰耸立,岩石坚硬而嶙峋。与项氏常见的山水画相比,此轴山石不用披麻,而是用小斧劈皴,甚至接近唐寅常用的“白斧劈”的手法,只是和唐寅比,用笔略干。设色较为分明,以墨与赭石的色差表现山体的阴阳,刻画亦出元画的习气,构图动势带有明显的元画特点,看得出极力追摹宋意。项元汴很欣赏唐寅的画,同时也对他的英年早逝表示惋惜,张葱玉曾藏一件唐寅《秋风纨扇图》,现藏上海博物世家。项元汴在《秋风纨扇图》上题:“唐子畏先生,风流才子,而遭谗被损,抑郁不得志,虽复佯狂玩世以自宽,而受不知己者揶揄亦已多矣,此图此诗,盖自伤自解也。”
《嵇叔子诗意图》轴是项元汴为其好友王穉登所作。当时项子京称此二人一个闭门著作,一个杜门避难,只能简书通问,飞翰相询。项子京杜门避难,可能是因“向罹家难,受制暴党”,清人厉鹗在杭州友人赵合林家,曾见有项子京《芝旸图》,画中内容是项子京好友沈宜先行乐图,因沈宜先号芝肠,故名为《芝旸图》。画上有项氏长题,记述当时项家正蒙家难,因项元汴儿子赴杭州求学,期间沈宜先多有照抚,故将谢意付诸丹青:
汴与樟亭芝旸贤乔梓,道义相洽,意气同调,历交世好。凡其邀游燕楚,经必过唔,把臂博古,逍遥世上,今此皆老,人各守处。仆自向罹家难,受制暴党,甚矣吾衰,世故灰灭,闭门待期,遐弃素交,曷胜兴慨。方在戊子(1588)秋七月既望,儿曹赴省告校,重蒙尊君推恩,访惠兼致,不遗故情,复辱长公寄始龙井小春茗,合想同臭,犬马垂尽之年,忽得宿好远将之美,铭佩殊深,不禅耄昏,拭眵勉力,走笔是楮,拟作三生,后对来因,拙技穷斯,幸充一眄。
厉鹗对《芝旸图》的画面进行了大体的描述,其中特意点出“山作小斧劈皴”,猜测应与《嵇叔子诗意图》大体相同,画学宋人,山石用斧劈皴。
项子京长王穉登十岁,二人是“道义之交”,是互相帮助、支持的真朋友,当时王穉登闭门著书。王穉登虽为布衣,却是明中文坛、艺坛巨匠,为苏州文坛领袖,有“主吴中词翰之席达三十余年”的记载。他的书法名重一时,片缣尺素,人争宝之。他年纪轻轻就开始著书,国家图书馆藏《雨航记》,为明嘉靖四十年顾元庆大石山房刻本,嘉靖四十年为1561年,是年王穉登26岁。他与项子京稔熟甚至对项氏家藏书画的来路都一清二楚。《秘殿珠林》卷六有《元赵孟頫书圆觉经一卷》,后有王穉登题跋:“赵魏公小楷书,流传世间者,惟洞玉经为最精,其次道德。道德有二卷,一出黄懋父所藏,一会稽士人家持售项子京……”。在王穉登所著《谋野集》中,有《寄项子京》一首,讲述自己曾三天不醒人事,遇良医而霍然生矣,最后还问小项君吃饭情况,这样的问候,足证二人的亲密无间。上海图书馆所藏王穉登《长物编》(索书号:线善21552),亦记载一件《项子京诗意》,或许也是项子京专门为王穉登画的定制之作。
《嵇叔子诗意图》轴左上角有“皋谟鉴赏”小字,钤项氏懋功印。北京故宫所藏项元汴《桂枝香椽图轴》,亦是如此,只是印盖在皋谟鉴赏小字之上,看来这样的落款格式是项皋谟独特的习惯。该轴历经姚泰、汪彦宣、文鼎、李佐贤、翁同龢家族旧藏,张廷济题签条。姚泰不知何人,汪彦宣字小梅,生卒不详,安徽图书馆藏有程端本《花窗梦影图题咏》六卷,上有汪彦宣绘图,胡正仁题词,胡正仁为咸丰时期饶州知府,所以推测汪彥宣也主要活动于清代中期。“休阳汪彦宣小梅甫珍藏”印还出现在故宫博物院藏钱谷《虎丘前山图》、上海博物馆藏王时敏《仿倪瓒春林山影图》、沈阳故宫博物院藏恽寿平《茂林崇山图》以及天津博物馆藏藏石涛《巢湖图》等作品上,由此可知汪彦宣应为清代藏家,且所藏颇富且精。文鼎(1766-1852),字学匡,号后山,秀水(今浙江嘉兴)人。布衣。所居曰停雪旧筑。咸丰初徵举孝廉方正,力辞不就。精鉴别,收诸金石、书、画多上品。偶作小楷,画云山松石,则谨守文徵明家法。篆刻工秀得文彭遗意。李佐贤与李恩庆、李在铣、李葆恂并称“京城四李”,享誉京城收藏圈。翁同龢是体仁阁大学士翁心存之子,著名的政治家、书法家、收藏家。诗文和书画,尤其在书法上有很高的造诣,被推为“乾、嘉以后第一人”。后该作出现于“翁氏书画专场”。
《嵇叔子诗意图》是项元汴别开生面的一件作品,中国美术学院封治国教授在其所著《与古同游-项元汴书画鉴藏研究》一书数次提到该作,称此《嵇叔子诗意图》是项元汴除了文氏画路之外的“难得的实物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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