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17世纪 铜鎏金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扎纳巴扎尔像拍卖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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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价:RMB:1,800,000-2,800,000

拍卖日期:2019-06-02 21:3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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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 : 中国嘉德2019年春季拍卖会
年代 : 蒙古17世纪
尺寸 : 15.5cm.high.
: 造像表现的是蒙古历史上最重要的宗教领袖、最受康熙皇帝崇信的活佛、蒙古扎纳巴扎尔风格造像的开创者,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扎纳巴扎尔(1635-1723)。尊身端坐于高起的方形台座上,内着僧坎,外披僧袍,左手持金刚铃,右手持金刚杵,与标准一世哲布尊丹巴像一致。头颅浑圆,容颜秀美,罕见地呈现了活佛少年时期的面貌。造像为精铜铸造,鎏金明亮华丽,工艺细腻精美,彰显了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崇高的宗教地位,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
Lot3182至Lot3188为同一藏家收藏
美如明月:蒙古铜鎏金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扎纳巴扎尔像
文/王翰驰
本像为喀尔喀蒙古所造一世哲布尊丹巴·扎纳巴扎尔之像。活佛端坐于高起的方形底座上,为上师装扮,左手持铃,右手握杵,为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之像的标准仪轨。上师未带僧帽,内着僧衣,外披僧袍,僧袍背面呈菊瓣状散开。他的头颅浑圆,正如初升圆月明亮饱满。容颜俊美,宽额窄鼻,双耳垂肩,五官塑造得细致立体。造像通身体积饱满,富立体感。在饱满的体积上,用细腻而有韧性的线条勾勒出活佛的衣袍,一丝不苟地完成了每片衣褶的塑造。形体的每个转折都打磨得非常圆润。僧袍边缘和台座上均錾刻花纹,纹饰亦有蒙古扎纳巴扎尔造像的特色。
本像铜胎厚重,鎏金澄澈明亮,用料奢华,不惜成本,体现了一世哲布尊丹巴的高贵身份与尊崇地位 。造像呈现了扎纳巴扎尔少年时的面貌,又融合了扎纳巴扎尔风格造像风格化的特点。一世哲布尊丹巴·扎纳巴扎尔少年时期的造像十分罕见,本像有可能表现的是他十五岁获封活佛时的容貌。
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之像多藏于蒙古。朱尔腾(N. Tsultem)在专著中收录了他本人所藏的一尊方形底座一世哲布尊丹巴像(图1),与本件造像在形制与容貌上高度相似,为一世哲布尊丹巴的中年相而非见少年相,见N. Tsulem,「The Eminent Mongolian Sculptor——G. Zanabazar」,State Publishing House Ulan-Bator,1982年,页102,编号86。 另有一件乌兰巴托甘丹寺所藏17世纪铜鎏金一世哲布尊丹巴像(图2),亦为方形底座、中年相,见朱尔腾所著,「Mongolian Sculpture」,State Publishing House Ulan-Bator ,1989年,图87。 相较之下,本像的艺术处理更为丰富,尤其是从双腿中间垂于底座正面的半圆形衣角,富有古风,在蒙古上师像中非常罕见。
作为宗教、政治领袖的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
古今中外,集宗教领袖、 政治家、著名艺术家的身份于一体者凤毛麟角,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扎纳巴扎尔(1635-1723)是其中的一位。
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深受康熙皇帝崇信,二人关系十分密切 。根据释妙舟所著《蒙藏佛教史》,康熙皇帝至少曾在三个不同场合声称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就是佛陀的化身。一次,为了向众人证明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的灵验,康熙皇帝 “设御座于室中,下藏佛像。” 活佛走到座前,“置手于座上,座下所藏佛像忽腾出于掌中矣。”于是,圣祖顾左右曰:“朕未明告尔等,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系真正佛陀。”另一次,康熙皇帝的母后皇太后也想要目睹活佛的风采,她请求圣祖:“呼图克图之美,殆犹新出之皎皎明月,何不使我亲闻圣训乎?”康熙欣然应允。会面后太后非常喜悦,她疑惑地问道:“呼图克图果何为者?菩萨欤?抑佛陀欤?”康熙答道:“哲布尊丹巴乃佛陀化身也。”还有一次,康熙皇帝派使者拜见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见第一世哲布尊丹巴端坐,其颜如团栾明月,光辉灿然。” 康熙皇帝听闻后道:“佛陀可得为种种变容者也。”
从这三段记述可以得知,其一,康熙皇帝多次表示一世哲布尊丹巴就是佛陀的化身,他不仅对外(众大臣)如此强调,对内(太后)也是如此表示,说明他不仅从政治角度有意抬高一世哲布尊丹巴的地位,从私人角度对这位活佛也非常崇敬。第二,我们可以得知当时的人对一世哲布尊丹巴外貌的描述,即美如一轮明月。
乌拉巴托美术馆所藏一世哲布尊丹巴画像唐卡(图3)和崇仁寺博物馆收藏的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造像(图4)将活佛的外貌直观地描绘出来。一世哲布尊丹巴外貌特征是颅顶宽阔、圆满,而脸颊形状秀丽、下颚较尖,容貌清秀,俊眼修眉,高鼻丹唇,无论是青年时期还是老年时期的形像,都眉目舒展,神色淡然,正是“美如明月”的由来 。如与生俱来的那样,他是尊贵的,也是神圣的。
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身世尊贵,他是成吉思汗的直系后代、蒙古“黄金家族”的一员。不仅如此,他所在的黄金家族支脉,在几百年间连续产生了几位重要的汗王。他的祖先可追溯至成吉思汗的十五世孙达延汗(继元朝之后第一次统一蒙古全境),曾祖父是喀尔喀的第一位汗王阿巴岱汗,父亲是第一代土谢图汗衮布多尔济,兄长是第二代土谢图汗察晖多尔济。土谢图汗部统治着喀尔喀左翼,在林丹汗归顺清朝之后, 成为了“黄金家族”在蒙古草原上最后一脉统治者,加之这个家族是达延汗和阿巴岱汗的后代,因此在蒙古各部中有很高的威望。
从出生开始,一世哲布尊丹巴就被赋予了神圣的使命。喀尔喀土谢图汗部与佛教有很深的渊源。一世哲布尊丹巴的曾祖父阿巴岱汗,曾赴归化城(今呼和浩特)面见西藏三世达赖喇嘛,并被后者授予了瓦察喇赛音汗的称号。回到喀尔喀后,阿巴岱汗在库伦(今乌兰巴托)兴建了著名的寺庙额尔德尼昭,此举成为了喀尔喀蒙古人信仰藏传佛教的开端。由于喀尔喀有传播佛教的土壤,第一代土谢图汗衮布多尔济看到了在蒙古实行政教合一统治的可能性。于是,在土谢图汗的第三子一世哲布尊丹巴出生后,关于圣人出世的种种瑞相开始传播开来。
一世哲布尊丹巴4岁(1638)时,在强巴林寺诺门汗处受沙弥戒,获得了最初的法名扎纳巴扎尔(Zanabazar, 意为“ 智慧金刚”)。5岁时,又从温萨活佛处受比丘戒。从此,喀尔喀蒙古人把他叫做温都尔格跟(Öndör Gengeen)。由于他的活佛称号必须经过西藏达赖喇嘛的承认才能服众,清顺治六年(1649)15岁时,一世哲布尊丹巴首次来到西藏,先到扎什伦布寺晋谒四世班禅额尔德尼,修习两年后,前往拉萨拜见五世达赖喇嘛。五世达赖授予了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意为“至尊圣者”)的尊号,认定他是多罗那他的转世。多罗那他(1575-1634)是藏传佛教觉囊派高僧,所著《印度佛教史》一书闻名于世。史书多称多罗那他于一世哲布尊丹巴出生的前一年逝世于蒙古库伦,但事实上他很可能一生没有离开过西藏。根据意大利藏学家图齐(Giuseppe Tucci)的说法,多罗那他的赞助人第悉藏巴是格鲁派在卫藏地区的劲敌 ,也许这才是一位西藏高僧在漠北草原转世的真正原因。
但无论如何,年轻的一世哲布尊丹巴出身显赫,又被五世达赖指定了活佛身份,背后有土谢图汗部的鼎力支持,又有西藏格鲁派教团的扶植,他已经注定会成为一位在历史中留下足迹的人物。 从18岁起,一世哲布尊丹巴被承认为漠北喀尔喀三部七旗王公以及臣民的精神领袖。清顺治十二年(1655年),一世哲布尊丹巴再赴西藏,保持了与西藏宗教势力之间的稳固关系。在发展喀尔喀佛教事业的过程中,一世哲布尊丹巴逐渐在蒙古形成了强大的号召力,崇信者众多。
作为17世纪整个蒙古草原血统最尊贵,家世最显赫,身份最神圣,影响力最大的宗教政治人物,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在30岁到50岁之间渡过了他的黄金时代。在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他迎来了人生的转折点。
在17世纪上半叶,一世哲布尊丹巴的父族土谢图汗部曾是喀尔喀势力最大的汗族,统治着喀尔喀的左翼。喀尔喀有三大汗,其中札萨克图汗统治着喀尔喀的右翼,其汗号是土谢图汗部的曾祖阿巴岱汗授予的,汗部的实力也不如土谢图汗部;而车臣汗并不是黄金家族的成员,本来并没有资格称汗,因此依附于土谢图汗。无论从血统还是实力上,土谢图汗部在喀尔喀都是当之无愧的王者。1650年代,喀尔喀右翼爆发内讧,札萨克图汗部汗位空悬,发生动乱,其属民人畜纷纷逃往土谢图汗所在的喀尔喀左翼,土谢图汗部统一喀尔喀全境的机会似乎近在眼前。但是,准噶尔部的横加干预打乱了喀尔喀的权力天平。
准噶尔汗部毗邻喀尔喀右翼的札萨克图汗部,对喀尔喀觊觎已久,此次的右翼动乱成为了准噶尔汗部干预喀尔喀事务的借口。准噶尔汗部与土谢图汗部在新任札萨克图汗人选、以及由喀尔喀右翼逃往左翼的人畜归属问题,产生了激烈的争端。正在双方各执一词,相持不下之时,喀尔喀的政治动荡惊动了北京和拉萨,在康熙皇帝以及五世达赖的勒令下,喀尔喀各部决定举行会盟和平解决右翼纷争,这就是库伦伯勒齐尔会盟。
作为库伦伯勒齐尔会盟的主持者,一世哲布尊丹巴的声望在这场万众瞩目的会盟中达到了顶点。在会盟上,一世哲布尊丹巴作为喀尔喀的宗教领袖,坚持与达赖喇嘛派来的使者噶尔旦西勒图坐于同等席位上,这一幕震惊四座,他的崇高地位得到了蒙古各部的见证。虽然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声威大振,但同时也让准噶尔部找到了攻击土谢图汗部的借口。准噶尔部认为,一世哲布尊丹巴的行为是对达赖喇嘛的亵渎,必须讨伐土谢图汗部作为对亵渎行为的惩罚。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噶尔丹挥兵土谢图汗部,土谢图汗不敌,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只好向康熙皇帝上书请求庇护。
生死存亡之际,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说服了喀尔喀各部归附清廷。这个选择标志着蒙古黄金家族统治的正式终结,对清代的版图乃至中国的历史都产生了极为深刻的影响,也完全改写了一世哲布尊丹巴个人的命运。 康熙三十年(1691),为了解决喀尔喀问题,康熙皇帝决定在内蒙古多伦诺尔举行会盟。正是在多伦诺尔会盟上,一世哲布尊丹巴第一次见到了康熙皇帝,并跟随皇帝回到了北京,开始了在康熙皇帝庇护下的生活。在这个时期,他的处境可以称得上寄人篱下,朝不保夕:噶尔丹向康熙皇帝宣称,不抓获一世哲布尊丹巴誓不罢休。
多伦诺尔会盟时(1691),一世哲布尊丹巴已经57岁了。在从多伦诺尔去往北京的马车上,他也许会想起40多年前远赴西藏,等待着四世班禅与五世达赖授予他封号的岁月。获封后的40余年里,他苦心经营漠北草原的宗教事业,广受蒙古各部人民的拥戴,稳固了土谢图汗部的统治,但这一切迅速地灰飞烟灭了。现在,他的命运再次掌握在了别人的手里,他与族人的生死取决于康熙皇帝的圣意。然而,一世哲布尊丹巴并不是一个庸常的人,除了显赫身世与活佛身份,他与常人的不同在于才华横溢。正因如此,他的尊贵与神圣在来到康熙皇帝身边后不减反增。
康熙皇帝首先被一世哲布尊丹巴在宗教上的造诣所折服。康熙三十二年(1693),皇帝病重,一世哲布尊丹巴为之修法诵经。病愈后,康熙皇帝对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眷隆日深。在艺术上的造诣是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受到康熙皇帝尊敬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康熙皇帝曾让一世哲布尊丹巴在一块拇指盖大小的红宝石上雕刻佛像。成果精彩绝伦,令康熙皇帝“叹为天将”,愈发地尊敬他了。
清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清朝彻底击败了准噶尔部,噶尔丹暴亡。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与土谢图汗部众的生命威胁宣告解除。此时,土谢图汗部归附清朝已有十年。在这十年中,一世哲布尊丹巴与康熙皇帝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康熙皇帝对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的眷隆在康熙三十七年(1698)得到了历史的见证。新年,一世哲布尊丹巴陪伴皇帝到旃檀寺礼佛。其间,他和皇帝并坐在了一条毯子上,被史书看作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旃檀寺并坐将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的声望推至了新的高峰。 康熙三十八年(1699),土谢图汗察晖多尔济去世。由于准噶尔已被平定,也考虑到一世哲布尊丹巴在喀尔喀持续的影响力, 康熙皇帝授意一世哲布尊丹巴返回喀尔喀主持大局。 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88岁的一世哲布尊丹巴在库伦得知了康熙皇帝驾崩的消息,随即动身与侄子惇多布多尔济(新任土谢图汗)一起前往北京吊唁。不幸病逝于北京。
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的一生跌宕起伏,为了喀尔喀各部的利益以及土谢图汗家族的荣耀,奔走于蒙古、西藏、北京之间,周旋于多方强权之下,享受过至高的荣耀,也承受过至深的挫败。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波澜壮阔的人生经历,为他不同凡响的艺术创造提供了基础。
作为艺术家的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
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在佛教艺术领域创造了辉煌的成就。在他的直接参与下,诞生了一批美轮美奂的造像,形成了喀尔喀蒙古独特的造像艺术风格,这种造像风格如今被人们称为扎纳巴扎尔风格。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的创造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并不为人所知,直到1982年蒙古国学者朱尔腾(N. Tsultem)所著 《伟大的艺术家:扎纳巴扎尔》(The Eminent Mongolian Sculptor——G. Zanabazar)一书出版后,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与蒙古造像之间的关系才得到了学者们的重视。在史料、实物、与研究的结合下,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作为艺术家的面貌逐渐清晰了起来。
在前文提到的旃檀寺佛会(1698)上,一世哲布尊丹巴向康熙皇帝贡献了一尊“如来形象的金文殊菩萨像”,这尊造像在故宫建福宫大火中得以幸存 (图5),今天的观者仍能感受到300年前一世哲布尊丹巴的才华带给康熙宫廷的震撼:当时的清康熙宫廷造像还没有成熟的工艺和风格,西藏造像也已经日久趋于僵化,一世哲布尊丹巴呈上的造像无论在工艺还是艺术造诣上,都领先于整个时代。
一世哲布尊丹巴具体是何时、如何创造出扎纳巴扎尔风格造像的,并无定论。史料记载了他在清顺治八年(1651)第一次从西藏回到蒙古时,将大量的佛经、佛像、以及“西藏之著名喇嘛六百名及各种匠工画工”请回蒙古,开始了“修建寺院、铸造佛像”的活动。可以判断他的造像活动最初运用的技术和艺术风格是由西藏工匠带来的。
一世哲布尊丹巴从西藏回到蒙古后,他亲自参与的造像活动并没有马上出现。 虽然早在清顺治十二年(1655)就出现了一世哲布尊丹巴派遣使节携带佛像进献清顺治宫廷的记载,但在这时扎纳巴扎尔造像风格应该尚未确立。普遍认为,一世哲布尊丹巴的艺术创作活动是从康熙二十二年(1680)后开始的,这一年出现了对一世哲布尊丹巴“手造佛像”的记载: “创制多数佛像,中有其手造佛像一、银塔八,并遣使北京,赠圣祖佛像二尊。”
扎纳巴扎尔风格的蒙古造像,受到了尼泊尔造像艺术的深刻影响,其代表作品当属乌拉巴托美术馆与崇仁寺所藏五方佛(其中阿閦佛、阿弥陀佛、不空成就佛、大日如来藏于乌拉巴托美术馆,宝生佛藏于崇仁寺)(图6)。这组造像身姿饱满挺拔,宽肩窄腰,佛衣紧裹全身,将尊像流畅的身体线条展露无遗。面呈卵形,弯眉杏眼,勾鼻小口,与尼泊尔造像一样,对柔美的青春之感有着高超的表现。扎纳巴扎尔风格造像的尼泊尔元素可能受到了扎什伦布寺造像活动的影响。在17世纪,扎什伦布寺造像仿尼泊尔之风盛行。一世哲布尊丹巴一生两次前往西藏,两次都是先到扎什伦布寺拜见四世班禅 ,后到拉萨拜见达赖喇嘛,他与扎什伦布寺的紧密关系是显而易见的。
扎纳巴扎尔造像风格虽然以尼泊尔、西藏艺术为母本创作,但造像的品质却超越了喜马拉雅艺术,有庄重、严谨、华丽的中原宫廷艺术风范。这与他青年时期往返于西藏、蒙古,老年后长期驻留北京宫廷的经历是分不开的。扎纳巴扎尔风格造像华丽雄健的风格从17世纪晚期起流行于蒙古。由于漠北与清宫的频繁交流,这种造像风格对清代宫廷造像也有一定的影响。
总而言之,从题材上,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曾是17后半叶至18世纪初东北亚政局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也是扎纳巴扎尔艺术风格的开创者。在艺术风格上,本像将扎纳巴扎尔风格蒙古造像庄严而华丽的艺术风格体现得淋漓尽致。在精神气质上,此像表现的并不是饱经风霜的智慧,也不是痛苦修行后的平静,而是与生俱来的神性,青春不朽,不悲不喜。 历史留下的并不仅仅是政治的成功或者失败,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虽然并没有成为一代雄主,但他创造的艺术让人们永远记住了他的名字: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扎纳巴扎尔。
参考资料:
1.释秒舟,《蒙藏佛教史》,广陵书社,2009年,页147-158
2.乌日图,《一世哲布尊丹巴政治活动研究》,内蒙古大学,蒙古学研究中心,2010年5月
3.罗文华,《故宫藏蒙古佛造像研究——试论一世哲布尊丹巴时期佛造像风格来源》,故宫博物院院刊,1999年第2期,总第84期
4.冈田英弘,那顺布和译,《哲布尊丹巴传记资料五种》, 《蒙古学资料与情报》,1989年第二期
5.N. Tsulem,「The Eminent Mongolian Sculptor——G. Zanabazar」,State Publishing House Ulan-Bator,1982年
6.N. Tsulem, 「Mongolian Sculpture」,State Publishing House Ulan-Bator ,1989年
附录: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家族源流图
拍卖场次 : 旃檀林——佛教艺术集萃

lot:3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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