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作 傅抱石 篆刻印章拍卖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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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价:RMB 300,000-5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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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品描述 : 说明:原由日本关东地区书画收藏家旧藏,后由日本壶叟堂收藏。1935年5月10日~14日傅抱石先生在日本银座松坂屋举办个人金石书画展,当时日本《读卖新闻》等媒体曾经报道傅抱石是用精神雕刻的中国艺术家。这枚鸡血石微刻印章是傅抱石在日本期间所刻作品之一,是傅抱石篆刻作品中不可多得的佳作。
此方微雕印章是傅抱石甲戌(1934年)刻的。在这方高7厘米,边宽仅为2.2厘米的印章上,傅抱石用神鬼之笔刊刻了六百四十四个字的《前赤壁赋》和四百四十九个字的《后赤壁赋》。据罗夫人回忆,傅抱石先生说刻这种印章时是不用肉眼看的,完全凭感觉一气呵成。傅抱石的细字长跋的篆刻作品极受学界赞誉,被认为几乎不可能用肉眼刊刻。1935年他在日本举办书画篆刻作品展时,被日本学术界称作“精神雕刻”。横山大观就赞誉他“中国的雕刻大师压倒了日本的‘粒米能手’”。
傅抱石微刻《后赤壁赋》全文:
是岁十月之望,步自雪堂,将归于临皋。二客从予过黄泥之坂。霜露既降,木叶尽脱,人影在地,仰见明月,顾而乐之,行歌相答。已而叹曰:“有客无酒,有酒无肴,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客曰:“今者薄暮,举网得鱼,巨口细鳞,状如松江之鲈。顾安所得酒乎?”归而谋诸妇。妇曰:“我有斗酒,藏之久矣,以待子不时之需。”于是携酒与鱼,复游于赤壁之下。江流有声,断岸千尺;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曾日月之几何,而江山不可复识矣。予乃摄衣而上,履谗岩,披蒙茸,踞虎豹,登虬龙,攀栖鹘之危巢,俯冯夷之幽宫。盖二客不能从焉。划然长啸,草木震动,山鸣谷应,风起水涌。予亦悄然而悲,肃然而恐,凛乎其不可留也。反而登舟,放乎中流,听其所止而休焉。时夜将半,四顾寂寥。适有孤鹤,横江东来。翅如车轮,玄裳缟衣,戛然长鸣,掠予舟而西也。
须臾客去,予亦就睡。梦一道士,羽衣蹁跹,过临皋之下,揖予而言曰:“赤壁之游乐乎?”问其姓名,俯而不答。“呜呼!噫嘻!我知之矣。畴昔之夜,飞鸣而过我者,非子也邪?”道士顾笑,予亦惊寤。开户视之,不见其处。
甲戌三月初八,新喻傅抱石并记。
傅抱石(1904-1965)根据有关资料的记载,在傅抱石先生的篆刻生涯中,微刻边款的印章一共有九件:印章一、“采芳洲兮杜若”,白文印,鸡血石,印高4厘米,印面2.8厘米见方,边款刻《离骚》全文,共计2765字。印章二,“不求闻达”,朱文印,寿山石,印高6厘米,长3.1厘米,宽2.8厘米,印章边款刻《前出师表》全文,共计634字。印章三,“清斯濯缨,浊斯濯足”,白文印,浅绛色芙蓉石。印高4厘米,印面1.6厘米见方,边款刻屈原《渔父》全文,共计210字。印章四,“乐夫天命”,朱文印,肉色冻石,印高4.5厘米,印面长约2.5厘米,宽约2厘米,不规则形。边款刻《归去来兮辞》全文,共计338字。印章五,“造化小儿多事”,白文印,寿山冻石,印高6厘米,印面2.5厘米见方。边款刻曹植《洛神赋》全文,共计883字。印章六,寿山石(无印拓,印石大小不详),边款刻《金刚版若波罗蜜经》全文,共计15000多字。印章七,“阳春白雪”,青田石,边款刻《宋玉对楚王问》,共计246字。印章八,“古道照颜色”,寿山石(印石尺寸不详)。边款刻文天祥《正气歌》,共计330字。印章九,“空悲切”,寿山石,白文印,印高4厘米,长1.5厘米,宽1.3厘米,边款刻岳飞《满江红》,共93字。这些微刻边款均无拓片,据说曾有人试图用墨拓过,但终因文字过小,墨拓无一成功。至今在“不求闻达”印的上方和下方,还清晰地保留着黑色的痕迹。傅抱石的微刻边款,均系用刻刀所为,贵在用刀,妙在用刀,它和当今的许多微刻不同之处,也是在用刀上。傅抱石的诸多学生、门人也曾尝试用刻刀创作微刻边款,未见有成功者。有用钢针(即以前钢板蜡纸用的钢针)刻出边款者,虽刻得整齐工整,有隶书、楷书等书体,但与傅抱石先生的刀刻边款相比,不可同日而语,且比傅抱石的微刻边款文字要大得多。因此,傅抱石先生的微刻边款在篆刻界,仍保持着独一无二的首创性。上文所述的九方印章,其中的八件早已散失,不知下落,仅边款为《前出师表》的“不求闻达”朱文印,由熊式辉把它留在了江西,目前收藏在江西省博物馆,为馆藏一级文物。
摘自《傅抱石篆刻艺术世界》
傅抱石微刻《前赤壁赋》全文: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于是饮酒乐甚,扣舷而歌之。歌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苏子愀然,正襟危坐而问客曰:“何为其然也?”客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藉。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民国二十三年正月初八日傅抱石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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