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乾隆 御制寿山冻石「乾隆宸翰」宝玺拍卖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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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价:RMB 10,000,000-15,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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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品描述 : 乾隆十一年(1746年)叶鼎新刻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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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法国重要私人收藏
乾隆时期的皇帝御用玺印,具有不同于历史上其他任何时期的特点。据《乾隆宝薮》及现藏实物来粗略估计,乾隆帝一生所刻制的玺印数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多达1800余方,令人深深折服。乾隆皇帝对琴、棋、书、画兴趣广博。因而在平时钤诸御笔,鉴赏书画,刻印图书及收藏玩赏各式各样的宝玺多至之极,统称之为皇帝闲章。
此方「乾隆宸翰」宝玺,为寿山石质,随形雕山水人物建筑景致,印面4.2厘米见方,通高9.1厘米。印文为阳文「乾隆宸翰」五字。此玺于《清代帝后印玺谱》(乾隆卷二,页九十五)中有明确著录,经与实物比堪,无论是体量大小,还是篆法布局都与该书中的记载完全相合。由于此玺的制作细节有案可寻,在迄今为止出现的乾隆宝玺中亦具有相当的代表性。宸,原指北极,即紫薇垣,后借指帝王居处。翰,古以羽翰为笔,凡用笔所书者曰翰,自唐代起已有用「宸翰」专指帝王笔墨的记载。清代自康熙以来,历代帝王皆有此印文,如「雍正宸翰」、「嘉庆宸翰」等。
据乾隆十一年四月二十七日的《内务府造办处活计文件》,此件「乾隆宸翰」宝玺即为档案中所记载的,依照乾隆帝旨意,由牙匠叶鼎新所雕刻的那方「冻石素图章」。目前所知钤盖有此方宝玺的书画有:现藏于故宫博物院的王献之草书手卷《中秋帖》,辽宁省博物馆的宋李公麟《会昌九老图》,现存于东京国立博物馆的《潇湘卧游图》等。
据《内务府造办处活计文件》的记载,乾隆十一年四月二十七日:「七品首领萨木哈来说,太监胡世杰交:冻石素图章二方、冻石花引首一方,传旨:将图书磨一般大,照引首花样,着叶顶新做,钦此。于本日七品首领萨木哈将冻石图章二方内一方照引首画得山水、人物、房屋样,持进交太监胡世杰呈览,奉旨:将高些的照腰圆引首一般高,做出山峰。其矮的随形亦做出山峰。钦此。于五月十九日,司库白世秀将改做得冻石图章二方、花引首一方持进,交太监胡世杰呈进讫。」
据《内务府造办处活计档》的记载,乾隆十一年四月二十七日:「七品首领萨木哈来说,太监胡世杰交:冻石素图章二方、冻石花引首一方,传旨:将图书磨一般大,照引首花样,着叶顶新做,钦此。于本日七品首领萨木哈将冻石图章二方内一方照引首画得山水、人物、房屋样,持进交太监胡世杰呈览,奉旨:将高些的照腰圆引首一般高,做出山峰。其矮的随形亦做出山峰。钦此。于五月十九日,司库白世秀将改做得冻石图章二方、花引首一方持进,交太监胡世杰呈进讫。」
最为重要的是,这条档案还使我们得知该玺的制作者即是内廷大名鼎鼎的牙匠叶鼎新。叶鼎新,档案中有时也写作叶顶新,是雍正、乾隆年间服务于宫廷的牙匠中的代表人物。从档案的记载来看,他来自于江南,早在雍正四年(1726)就已经在内廷造办处牙作服务。
另一条关于叶鼎新早期活动的档案是雍正九年五月十九日,内务府总管海望奏称:叶鼎新等人俱在圆明园长住,做活甚勤,奏闻雍正帝赏赐,雍正帝回复「酌量按等次赏给」,同一天海望定得被赏赐的匠役花名及银两数目,其中叶鼎新被赏赐银十两,说明他在雍正朝已经获得了高度认可。进入乾隆朝以后,叶鼎新的手艺更为精进,甚至有时候乾隆帝钦点他制作某项活计。
从本品拓片观之,其四面为通景式山水楼阁图,山脉走向与乾隆时期重要的宫廷画家张宗苍之山水有相似之处。在乾隆一朝的宫廷画家中,张宗苍是很重要的一位。其山水画,画风苍劲,用笔沉着。山石皴法多以干笔积累,林木之间使用淡墨,干笔和皴擦的手法相结合,表现出了深远的意境和深厚的气韵,一洗宫廷画院惯有的甜熟柔媚的习气,特别被乾隆皇帝所喜爱。《石渠宝笈》收录了他的116幅作品,很多作品上都有乾隆皇帝的题诗。
关于乾隆帝寿山石「乾隆宸翰」玺
郭福祥
清代皇帝宝玺种类繁多,包罗极广,单就印文所显示的内容,大致可以分为爵位姓名年号玺、宫殿玺、鉴藏玺、嘉言诗词玺等。这些宝玺尽管种类不同,显示出各自不同的特质,但在反映皇帝的思想、意趣方面的价值却有共通之处。特别是爵位姓名年号玺,由于归属明确,颇受收藏爱好者的青睐。北京保利拍卖公司最近征集到并即将拍卖的一方乾隆皇帝的「乾隆宸翰」玺,就属于乾隆皇帝的一方爵位姓名年号玺。
此玺寿山石质,随形雕山水建筑景致,印面宽4.2厘米,厚4.1厘米,通高9厘米。印文为阳文「乾隆宸翰」四字。此玺在现藏于北京故宫的《乾隆宝薮》中有明确著录,经与实物比堪,无论是体量大小,还是篆法布局都与该书中的记载完全相合,可以确定此玺为乾隆皇帝宝玺的真品。根据《乾隆宝薮》的著录,此玺与「漪澜堂」椭圆引首章和「意静妙堪会」压脚章共同组成三方一组的组玺。此套组玺印文来源、制作细节等均有案可寻,在迄今为止出现的乾隆宝玺中亦具有相当的代表性,且此套组玺中的一方压脚章「意静妙堪会」曾于2014年香港苏富比春拍中出现过,可以与此方「乾隆宸翰」玺相互印证,对比观察。这里结合文献、档案和实物对此套组玺的相关情况介绍如下,以作为进一步了解此玺的基础。
其一,此套组玺的刻制源于乾隆皇帝自己的一首御制诗,反映出乾隆皇帝对古代书法艺术的深厚修养和研习实践。
众所周知,乾隆皇帝文化素养极高,一生喜欢吟诗作文,以他的名义刊刻的御制诗文多达四万余首,堪与全部唐诗相比。在这些御制诗文中,不乏朗朗上口的佳篇佳句,这无形中为其宝玺印文的选取提供了一个新的空间。乾隆宝玺的一大特点即是许多印文选自他自己的御制诗中,这是以前皇帝玺印所没有的情况。此套组玺中的压脚章「意静妙堪会」玺的玺文即选自他的一首和学习书法艺术有关的御制诗中。
乾隆皇帝对中国古代书法艺术抱有浓厚的兴趣,一生不断临摹古代法书名迹,达到了相当高的认知水平。乾隆十年(1745)年的七月底至八月初,乾隆皇帝恭奉皇太后巡幸塞北,前往热河避暑山庄。途中休憩之余,仍不忘染翰挥毫,临摹古帖,《学字》一诗就是在这此出行途中写成的。诗中写道:「把笔当秋夕,消闲向晚轩。无需求侧理,差可辨钗痕。意静妙堪会,神清境不喧。墨林多月旦,独爱米公言。」 该诗真实地记录了当时的情形和乾隆帝自己的感受:初秋的夜晚,闲坐于书斋之中,用的虽不是高档的侧理纸,但在如此恬静安逸的环境中,沈湎于先贤高妙的书迹,不免心领神会,产生共鸣。其中的「意静妙堪会,神清境不喧」两句可以说是全诗的诗眼,只有自己内心的神清意静,才能真正体会出书学的妙处,十分贴切地道出了乾隆帝学习书法过程中的真实体验和所要达到的境界。
按照乾隆帝的行为方式,将其作为印文,刻制成玺印,就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了。此套组玺恰是在乾隆诗作完成后不久刻制的,「乾隆宸翰」与「意静妙堪会」相互配合,正是乾隆皇帝学习古代书法艺术的真实写照。
其二,此玺的具体制作雕刻过程有案可寻,是清宫造办处著名牙匠叶鼎新的作品。
据《内务府造办处活计档》的记载,乾隆十一年四月二十七日:「七品首领萨木哈来说,太监胡世杰交:冻石素图章二方、冻石花引首一方,传旨:将图书磨一般大,照引首花样,着叶顶新做,钦此。于本日七品首领萨木哈将冻石图章二方内一方照引首画得山水、人物、房屋样,持进交太监胡世杰呈览,奉旨:将高些的照腰圆引首一般高,做出山峰。其矮的随形亦做出山峰。钦此。于五月十九日,司库白世秀将改做得冻石图章二方、花引首一方持进,交太监胡世杰呈进讫。」这条档案讲的是乾隆十一年四月至五月间在乾隆皇帝的授意下,内廷牙匠雕制一组印章的过程。如果我们将档案中的描述和此方「乾隆宸翰」玺以及「意静妙堪会」玺进行比照,就会发现二者之间高度吻合:首先在组合上,档案中所记的是图章两方、引首一方,而且磨成一样大小,很显然是为了做成乾隆通常使用的那种一方引首、两方压脚的三方一组的组玺,而且指明引首章的形状是腰圆形。而根据《乾隆宝薮》著录,此方「乾隆宸翰」玺正是三方组玺中的一方,与之相配的另外两方玺分别为「漪澜堂」椭圆型引首和「意静妙堪会」方形压脚章。组合方式和印章形状都与此条档案一致;其次是材质上,档案中所记三方印章都是冻石材质,而《乾隆宝薮》所著录的「乾隆宸翰」组玺的材质也是冻石质,都与此方「乾隆宸翰」温润细腻、通灵剔透的特征一致;再次是钮雕内容和形式上,档案中记录当时的两方冻石图章是光素的,相关人员根据引首的雕刻画出山水人物房屋样,乾隆皇帝又进一步指示将两方图章做出山峰。可知当时所制作的两方冻石印章上雕有山水、人物、房屋等内容,外观呈山峰形状,具有相同的风格。对比此方「乾隆宸翰」和以前拍卖过的「意静妙堪会」玺,两玺在印体四面都浅雕山石、房屋、树木,四面雕刻的内容互相衔接,宛然一幅山水小景,雕刻的方式手法也如出一辙,完全符合档案的记载;另外,档案中载明两方压脚章为一高一矮,而此方「乾隆宸翰」玺高9厘米,「意静妙堪会」玺高9.3厘米,也是一高一矮,正好相合,可知此方「乾隆宸翰」玺正是档案所载较矮的那一方无疑。所有这些都表明,此方「乾隆宸翰」玺正是档案所记载的乾隆十一年(1746)制作的三方一组冻石图章中的一方。
最为重要的是,这条档案还使我们得知该玺的制作者即是内廷大名鼎鼎的牙匠叶鼎新。
叶鼎新,档案中有时也写作叶顶新,是雍正、乾隆年间服务于宫廷牙匠中的代表人物。从档案的记载来看,他来自于江南,早在雍正四年(1726)就已经在内廷造办处牙作服务。
雍正四年三月初七日,员外郎海望持出重七斤的一块沈香,雍正帝命找人认看是伽楠香或是沈速香,本日牙匠叶鼎新认看得不是伽楠香,是沈速香,说明此时叶鼎新不但制作牙雕活计,还负责一些材料的鉴别工作。另一条关于叶鼎新早期活动的档案是雍正九年五月十九日,内务府总管海望奏称:叶鼎新等人俱在圆明园长住,做活甚勤,奏闻雍正帝赏赐,雍正帝回复「酌量按等次赏给」,同一天海望定得被赏赐的匠役花名及银两数目,其中叶鼎新被赏赐银十两,说明他在雍正朝已经获得了高度认可。进入乾隆朝以后,叶鼎新的手艺更为精进,甚至有时候乾隆帝钦点他制作某项活计,除了此件「意静妙堪会」玺之外,见于记载的还有:乾隆四年正月,将冻石图章大小三百九十三方,内有不齐全者着施天章、叶鼎新随做收拾,将有字者磨去;乾隆十二年二月,将雕冻石图章一方、素冻石图章二方,交叶鼎新照样雕做;乾隆十二年十一月将白冻石图章一分、黄冻石图章一分,交叶鼎新将白冻石图章引首上花纹一样雕做,黄冻石图章照有龙的图章一样雕做。可知乾隆时期制作御用玺印也是叶鼎新重要的工作内容之一。
现有资料表明,叶鼎新在清宫服务时间长达二十余年,制作的活计当不在少数,但是直到现在为止,我们却无法确认出一件叶鼎新的作品。此件「乾隆宸翰」玺和以前的「意静妙堪会」玺的出现,填补了这一空白,至为难得。
其三,此玺的雕刻工艺显示出鲜明的时代特点,具有相当的典型性和极高的艺术水平。
在清代中早期,内务府造办处并没有专门雕制石质印章印钮的工匠,一般石质印章的印钮雕制多由牙匠来完成。内廷牙匠将成熟的牙雕工艺技法施于石质印材之上,制作出的印钮精细而富神韵,和同时期牙雕的表现形式有许多相通之处,从此方「乾隆宸翰」玺的钮雕便能明显地体察到这一点。整个印钮采用平地阴线浅浮雕技法,整体景物布局繁简有致,远近的层次感极为分明;不同景物的表现方式也丰富多样,建筑、树木多用线条刻画,或粗犷或精细,生动流畅。山石以线条勾勒轮廓,表面微微的凹凸在光线之下给人以极强的立体感;景物之间位置的左右前后关系清晰明了,看似不经意,实则处处巧妙安排,不露痕迹,耐人寻味。
其四,此玺在许多清宫收藏的书画作品上都可以看到其钤用的痕迹。
此玺刻制完成后,成为乾隆皇帝的常用小玺,其印迹不断出现在清宫收藏的乾隆御笔书画作品之上。如北京故宫博物院藏王献之《中秋帖》、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宋夏圭《长江万里图》卷、辽宁省博物馆藏宋李公麟《会昌九老图》卷、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藏南宋《潇湘卧游图》卷、嘉德香港2016年秋拍唐寅《秋林逸兴》图等作品的引首或诗堂内的乾隆御题部分都钤有此玺。
综上所述,此方「乾隆宸翰」玺可以说是乾隆御用玺印中的精致之作,具有很高的艺术和历史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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