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抱石 1942年作 幽谷话旧 立轴拍卖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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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价:RMB  6,500,000-8,5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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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品描述 : 【说明】香港集古斋旧藏。

在金刚坡我们生活了8年,期间父亲创作了数百幅画,许多为世人所熟知,如《潇潇暮雨》、《万竿烟雨》、《丽人行》、《屈子行吟图》等等。父亲每于画作题上「作于重庆西郊金刚坡下抱石山斋」,于是在人们心目中,「金刚坡下抱石山斋」成为傅抱石许多绘画精品的诞生地。但所谓「抱石山斋」,其实连画室都称不上。它原先是房东家堆放杂物的地方,矮小阴暗,只有一张方桌,是房东借给我们吃饭用的。因此必须等我们吃完饭以后,父亲才可以用它来作画。由于光线不足(只有屋顶上的两块透明瓦透点光线进来),父亲总得把桌子搬到靠门口处作画。父亲作画时全神贯注,用大笔在纸上纵横驰骋,须臾间满纸烟云。由于渲染时水用得多,整个画面湿漉漉的,需要赶紧放在火盆上烤,烤到半干再放到桌上进一步加工。若在夏日,父亲常常是光着上身,脖子上围着一块擦汗用的发黄了的毛巾。金刚坡时期父亲的作品泼辣厚重,作画时用墨特别多,磨墨便成了一大任务。通常这个任务由我母亲来承担,我与小石兄弟俩也常被「抓差」。但我耐性最差,只要有朋友叫我玩,我的心便立即离开砚台飞到树林里去。父亲每每因为墨磨得不够浓而强令我「返工」。
——傅二石《金刚坡的回忆》

我心目中的一幅画,是一个有机的体。但我手中笔下的一幅画,是否如此呢?当然不是的。每次作画的时候,我都存着一个目标来衡量我的结果。因此,在画面上,若感觉已到了恰如其量的时候,我便勒住笔锋,徘徊一下,可以止则就此中止。分明某处可以架桥,甚至不画桥便此路不通,我不管它;或者某一山、某一峰、某一树、某一石,并没完毕所应该的加工,也不管它;或者房子只有一边,于理不通,我也不管它。我只求我心目中想表现的某境界有适当的表出,就认为这一画面已经获到了它应该存在的理由。
傅抱石

《幽谷话旧》作于1942年,笔墨酣畅,气势磅礡,为傅抱石金刚坡时期巅峰之作。金刚坡是抗战时期傅抱石来重庆后寄居的地方,朝夕于斯长达八年之久,浑朴的巴山蜀水滋润了他的笔墨,使他在不惑之年就完成了画风的转变和风格的定型。贫居重庆乡下的傅抱石恰与他夙兴夜寐的山水不谋而合,两相生发,顿使山川增色,更让笔墨生辉。石涛所谓「山川脱胎于予也,予脱胎于山川也」在他身上得到了真实的印证。在饱览山川,坐观风云,纵情笔墨,得烟霞供养的同时,他那一套被美术界称为 「抱石皴」的表现山水的笔墨语言就不期而然地形成了。
此幅《幽谷话旧》体现了傅抱石四十年代中期笔下屡见处理手法。此画用破笔散锋入纸,笔尖、笔肚、笔根同时作用,快速地横涂竖抹,循环往复,浓淡互破,虚实相生,又以饱和而充足的水分,大块面地用墨衍色,使之水乳交融,生机勃勃,元气淋漓,与滋润多雨、雾气弥漫、潮湿深厚、植被丰茂的蜀地山水黯然吻合。图中布局严谨,左上角山坡陡峭、如遭斧削,有小路呈「之」字型沿山坡而辟。右下方老树横伸而出,枝叶茂密,两者如犄角相峙,画面自生均衡之势。画面细节讲究,无论岩块、绿竹、红树,穿插层迭,安排密而不乱,井然有序。傅抱石在最稠密的地方以留白腾出空间,置两高士聚首其中,相晤幽谷,闻话于林荫深处,有遗世忘机之感,也是画家当下心境寄托之写照。画中主体凸现出来,显隐对比,妙趣横生!
傅抱石打破了传统画法钩、皴、染、点,分步进行的惯例,以不可一世的气概,挥毫泼墨如入无人之境的风度,心与手谐,神与物游,用笔而不被笔所用,写景而不被景所困,以神写形,得鱼忘筌,独夺山川之魂。勾皴点染已无暇计较而无所不用其极,画面之上往往是百草丰茂,峰峦起伏,万壑奔流之状,而风雨满纸,铺天盖地,浑然一体,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难怪他在《壬午重庆画展自序》中说:「画山水的在四川若没有感动,实在辜负了四川的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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