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胄 1976年作 饲鸡图 立轴拍卖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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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价:RMB 1,000,000-1,2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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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品描述 : 【说明】上款人为秦加林。秦加林(1919-2002),祖籍姜山镇秦叶村。新中国成立以后任《苏南日报》总编辑、全国总工会华东办事处《劳动报》总编辑等。1953年后曾任中华人民共和国驻英国代办处政务参赞、外交部新闻司司长等职。1984年离休后,曾任中国外交学会理事等职。是开办宁波大学的主要倡始人之一。
「饲鸡」在黄胄的作品序列中是一个富有生活闲趣的主题,他经常以相似的构图来表现这一主题,但装束和环境有所不同。此幅少女身着朴素衣饰,且有大片芭蕉叶,联系到1962年时黄胄曾至福建海防采访写生,大概深受异族风情的感染。画面构图简约生动,少女提着竹篓站在鸡群中,其只见背影,但是身影曼妙,姿态优雅,青春无限而质朴无华;数只鸡姿态各异,有的引颈而鸣,有的低首啄食,有的悠然踱步,有的快步跑来,有动有静,充满谐趣。少女的视线低垂,俯视群鸡,群鸡围绕在少女身边,形成呼应与对照。画面左上角安排了斜入的芭蕉树,几片芭蕉叶前后错落,在构图上造成巧妙的分割,亦烘托出乡村的幽静氛围。画法上,少女和群鸡均以迅疾的复笔速写而出。少女的轮廓以墨线勾勒,上衣以赭石平涂,裤子以湿润的重墨染出,大笔写出衣纹褶皱,黑发亦以重墨写之,与黑裤相呼应,少女的脸部以细笔勾出,虽只有局部的脸庞,但在重色粗笔的衬托下,颇显圆润明媚。群鸡重在表现各自的动态,运用复笔颇多,并不在意轮廓的清晰,而是以或浓或淡的笔墨塑造出其不同的姿态。黄胄画鸡甚得其意趣,这源于其对农家生活的体察入微,其从60年代开始即探索鸡的表现形式,为此还亲自养鸡,近距离地观察鸡饮食、玩耍的动作和神态,这给其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因此画群鸡才能够千姿百态。从此作中便可见之。整幅造型准确,形神兼备,笔墨语言无拘无束,激情奔放又归于质朴,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和鲜明的时代感。
黄胄不是主题性历史画的思考者,而是风情画的巨匠,甚至可以称为生活流艺术的歌手,他有一颗老百姓般的平常心,只要捕捉到了他感受到的平凡生活中的美,就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他接受过命题的任务画,但他仿佛不习惯于图解政策。他太爱美,他在那些极普通的卖琴、理发、育婴、卖花帽之类的生活情景里(并非图解政策的重大主题)敏感地发现了那片土地上的新生活气息。在那些载歌载舞的赶集和劳作的生活节奏里,在歌舞之乡的麦昔热普(维吾尔人歌舞晚会)的旋律中,在草原上较力的汉子们的吶喊中,在马背上的孩子欢跃急驰的身影上,在姑娘赶着毛驴下地的乡间小道上,表现了他所钦佩的维吾尔人的聪明、幽默,哈萨克人的豪爽,柯尔克孜人的力量,塔吉克人的英武,以及那里的人们对美与爱的坦率,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新疆风情画的精神、人格、生命活力的内美。他喜欢直面生活速写,也主张用毛笔画速写,有一种将速写稍加整理就变为中国画创作的本领。他的主题性创作也很少装腔作势地摆架势,而常有速写和风俗画的平凡性、人性味、亲切感和朴素感。可能由此失去了学院派的精谨,却得到了学院派容易丢失的那种原汁原味的生活气息。这是黄胄式的内美的外在显现,而又显现得是那样朴素、自然,无造作斧凿之痕,无公式化、概念化之弊。这自是生活流艺术的优长,也是一种「素朴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或者「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境界吧。
—文章摘录《中华书画家》2017年12月总第98期,《黄胄与新疆》,文/刘曦林
回望历史,贯穿20世纪水墨人物画创作的一项重大课题,就是如何改变汉唐以后人物画日趋衰退的趋势,创作出一种具有鲜明生活气息与时代精神的人物画;而真正扭转这一局面复兴人物画创作的正是黄胄。
概括地说,黄胄创造性地从三个层面将新中国的人物画推向时代高峰:一是在笔墨语言上,黄胄从生活出发,在「徐蒋」所开创的「写实水墨」语言系统之外,建立了一套全新的笔墨语言,成功地解决了20世纪上半叶人物画创作所遗留的笔墨问题;二是在绘画内容上,黄胄紧跟时代脉搏,不仅开辟了表现新社会、新时代的一个崭新题材,而且也把人物画升华到史诗般的思想境界,创造出具有鲜明时代精神的笔墨新像;三是在时代影响上,黄胄复兴了新中国大型主题人物画创作,创作了大量以「保卫祖国、建设祖国」为主题思想的人物画,作品大都是近百年中国画家不曾涉猎的重大主题,作品数量之多、尺幅之大也是空前绝后的,自此开启了20世纪人物画创作的高峰,并并影响了此后半个多世纪的中国人物画创作。
在20世纪初,中国人物画就已走向没落,五四以后许多仁人志士都曾激烈的痛斥过,不仅因为人物画脱离了现实生活,而且人物形象也多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古装美人、仕女、雅士;在三四十年代,随着国画革新的推进,徐悲鸿、蒋兆和、方人定等艺术革新的先驱者曾创造出一批「入世」的、描写现实生活的「苦难人物形象」,但是充斥于国画展中的人物画作品仍以软弱无力、千人一面、病态慵懒、消极出世的人物形象为主。新中国成立后,时代迫切需要创造出新的人民形象,因意识形态需要而推上舞台的则是「工农兵」。正是在这种时代背景下,黄胄开始尝试新中国人物画的创作实践。由于长期在大西北生活的缘故,黄胄的人物画是从西北出发的。1951年,黄胄在去基层采访军民建设家园时,创作了反映新疆军民联欢的作品《苹果花开的时候》,此画获得1952年全国美展一等奖;此后,在1953年,他又创作了反映基层连队战士的作品《打马球》,并获得全国青年美展一等奖。创作上的成功坚定了黄胄艺术创作的方向,此后各种老人、孩子、少女,歌舞、劳作、放牧的形象出现在黄胄笔下。与此同时,黄胄还以自己的生活体验为基础,选择大写意和工笔重彩相结合,以人民熟悉喜爱的画面形式来描写新时代的生活,画面清新明快,独具一格。在黄胄的作品中,人物形象一改新中国成立前人物的「清雅」与「娇贵」,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有强烈生活气息的健康鲜活的人物,在他笔下有健壮朴实的维族青年、青春美丽的哈萨克舞女、活泼可爱的少年……人物形象表现出热情、健康、积极向上的精神状态。
尽管改革开放后,有人曾批评黄胄的作品「俗」,但是黄胄推动中国人物画的一大进步恰恰是因为「俗」,而这也正是新中国人民的「时代新像」。正如中国美术理论家蔡若虹在《忘忧馆小记》中所回答的一样:有人问我:「你说黄胄的画到底好在哪里?」我说,好就好在「俗气」,好在健康,好在没有病态。当艺术上的时疫流行的时候,我以为没有病态的作品就是最好的作品。综上可见,正因为黄胄在内容、笔墨以及人物塑造上的突破性与创造性,使之成为继徐悲鸿、蒋兆和之后,中国人物画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画家,也是20世纪中后期影响最大的画家。
—文章摘录:《艺术市场》,2020年第8期,《黄胄人物画风格形成因素初探》,文/胡志明
LOT1945-1953 炎黄痴子——黄胄作品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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