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清初 桃花芙蓉怡然罗汉坐像拍卖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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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价:RMB  1,200,000-1,8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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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品描述 : “玉璇”款
罗汉坐像以桃花芙蓉石为材圆雕而成,色泽淳厚,肌理有许多红色颗粒物,如桃花落水,若浮若沉,娇艳无比。透光视之尤显其天生丽质与雍容华贵,微微透明而似玉非玉,手感极佳,一如前人所形容的“如脂如膏如腴”、“拂之有痕”。与其它坑石相比,芙蓉石的凝结脂润、细腻纯净,且极易上包浆的特征,引得古人对其倍加推崇,多有著文道:“贵则荆山之墣,蓝田之种;洁则梁园之雪,雁荡之云;温柔则飞燕之肤,玉环之体”。民国时福州名人张宗果在《寿山石考》中评芙蓉石云:“如西子不施脂粉,而意态淑真尤动人”,又及“芙蓉大类拒霜花诗人之美,芙蓉曰初日,曰初晓,以其可爱处不止天然去雕饰,映日倍衬其白,初晓犹明皎足辩。半山之佳者人欲白仍红,疑是斜阳柳絮”。著名金石书画家陈子奋先生在《寿山石小志》中赞:“黄芙蓉则淡黄与朱黄,通灵明媚处,大有桔柚玲珑映夕阳之韵致。红芙蓉则红块片片,浓若牡丹,娇艳夺目。琉璃满地,玛瑙堆盘,不能过之。芙蓉石之质与色,直可与田黄冻石雄峙寿山。古人重其雅洁,拟以羊脂”。著名书画家龚纶在其所著的《寿山石谱》中称:”芙蓉石温润凝腻,山坑之石无其比,名曰芙蓉,岂以类初晓之木芙蓉花耶”。
此等赞誉不胜枚举,可见古今文人骚客对芙蓉石的喜爱之情,而佳料配以美工,所雕罗汉之像亦是精彩绝伦。人物面颊丰满圆润,阔鼻方口,耳大垂肩,身披袈裟,边缘饰精美的花纹图案,为一中年僧人形象。罗汉游戏坐于蒲团之上,一手支地,一手捧小棒掏耳,双目微阖,嘴角满意地上扬,一副闲逸陶醉之情。其栩栩如生的神态,带动了观者的情绪,令人忍俊不禁,沉浸于罗汉的恬淡闲趣中。坐像流畅自然的衣纹、细密的须髯,都因芙蓉石细密柔韧的质地,和艺匠娴熟的雕刻技法而得以最佳表现,把罗汉的意蕴展现在世人面前。
此怡然自得的掏耳罗汉法名为那伽犀那,梵名为Na^gasena,又作罗迦纳、纳阿噶塞纳,位列十六罗汉之第十二,又西藏所传则以其为十八罗汉之第十四。其以论“耳根清净”而闻名,故称挖耳罗汉,传与千二百阿罗汉共住于半度波山,护持正法,饶益有情。《圆觉净》卷上:“闻清净故,耳根清净;根清净故,耳识清净;识清净故,觉尘清净”,耳根为“六根”之一,指听觉器官及其功能。所说娑婆世界的众生,“耳根”最灵,故佛多以音声作佛事来度化众生。“耳根清净”是“六根清净”的一类,若耳根清净便能达到“天耳通”,远近皆闻,能知一切众生的语言。《楞严经》卷六还指出:“一根既返源,六根成解脱”。唐代禅月大师贯休画其像为坐于巉岩之上,着通肩法衣,以拳拄颔,开口露舌,风貌甚奇。苏东坡赞曰:“以恶辘物,如火自爇;以信入佛,如水自湿。垂肩捧手,为谁虔敬?大师无德,水火无功”。
罗汉似已进入摒思绝虑,是“无我境界”的传神写照,而传神则是艺术家追求的最高境界,也是衡量艺术品成功与否的重要标志。其身后衣袍边缘阴刻“玉璇”二字款,品其雕工琢刻:衣饰的工法精绝,衣纹随身姿起伏,形成交综优美的圆弧线;在袈裟衣领以刀针细钩精致的花锦纹样,并镶嵌明珠为缀饰,如此便克服了身姿动态的限制,获得了生动的效果,反应了雕刻作者的高深造诣,当是杨玉璇之遗作。杨玉璇是明末清初首屈一指的工艺美术家,其技艺高超被誉为“绝技”,曾于康熙初年供奉内廷。此尊杨玉璇雕桃花芙蓉怡然罗汉坐像,形似中求神采,气韵生动,取北京故宫博物院清宫旧藏杨玉璇制田黄渡海观音像,及田黄石罗汉像,与之相较,多有相合之处,皆杨玉璇盛年精品,可资参考。
杨玉璇,名杨玑,一字玉璇,《闽小记》于“絶技”中首载之,言其能做“一寸许三分薄玲珑准提像”,原籍福建漳浦,客居福州,曾在康熙时期供奉内廷,奉职于造办处,为寿山石雕著名宗匠,名震一时。康熙《漳浦县志》在《杨玉璇传》中记载:“杨玉璇,善雕寿山石,凡人物、鸟兽、器皿,俱极精巧,当事者争延致之”。其圆雕技法纯熟,参用阴刻法,雕艺精絶,动物形印纽雕刻,尤所擅长,并集玉玺、铜印精华,独树一帜,卓然一家。曾雕刻梵僧、佛像、菩萨、罗汉等宗教题材,作品具有高度艺术性:佛像、菩萨面相丰满,慈祥可亲;制作的梵僧、罗汉大多双目圆睁,面相凶悍,令观者毛骨悚然,震惊不已。
自宋代改变前代工艺美术作品中图案多神异性与程序化的特点,而代之以世俗生活中习见的花鸟与人物等内容以后,世俗化的文人风格就逐渐地占据了主流地位。经过元代的短暂过渡,到明清时期这种风格达到了古代工艺美术的顶峰。明清两代,工艺美术大师辈出;尤其是明晩期及清早期。由于经济发展,高级工艺器具需求遽增,兼之雅流文仕参与制作及皇室赞助奖掖,苏、杭和东南沿海地区,出现了多位杰出的工艺美术家,杨玉璇堪称其中首屈一指的人物。
玉璇撷取历代名家之长,不仅努力提升制作技术,更多着眼于审美需要,标志着雕塑艺术所达到的新高峰。其艺术成就,除了重视外部形式的精美,而且注意到内在神韵的表达,主张表象到意象的深化,坚持以形写神与形神兼备的美学定论。中国艺术表现山水风光,重在突出意境;而于人物则强调传神。传神,是艺术家追求的最高境界,也是衡量艺术品成功与否的标志。成功的艺术作品,往往是将人物神态的表现,放置在最重要的位置,如此罗汉坐像,使人物怡然自得的神情得到了具体的物化表现。
杨玉璇作品的成功,源于其特定的时代文化内涵。这一时期,是中国工艺美术的辉煌时代,许多位工艺大师在各自的领域里取得了超越前人的成就,从而为杨玉璇的创作提供了珍贵经验。杨玉璇不仅从明代德化雕塑大师何朝宗的作品中获得启迪,而且也从其它门类中汲取了养分,其圆雕技艺浑然无痕,人物神态精妙,丰腴圆润,充满了勃勃生机;其用刀之法坚致英挺,圆熟明快,“磨工大于雕工”这种特点与元代漆雕大师张成的绝技“藏锋清楚,隐起圆滑”的刀法一脉相通;雕刻中的细腻处理,尤为精绝,全凭修炼深厚的刀技功力,才能呈现”心手相应、刀随心走”的无上境界,仅此一点,即为后仿者所不能及。
之所以将杨玉璇石雕造像与一般佛教造像区别开来加以认识,还在于其文化内涵不同。一般造像作品多为供奉之物,其主旨为宗教崇拜,造像的艺术性退居其次;杨玉璇石雕造像则不然,对作品艺术性的严格要求超过了供奉崇拜的实用要求。在当时,乃至于今日,各大博物馆、私人收藏家们不惜重金搜藏杨玉璇石雕作品,显然是因为作品精美的艺术感染力与丰富的文化内涵。这一倾向不仅反映在文人士大夫阶层,还反映在清代宫廷中,杨玉璇曾应宫廷征召,承制御用文房器具,深受帝王重视,两岸故宫博物院收藏的杨玉璇作品,大多为清宫旧藏。
来源:欧洲私人旧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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