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 宸 牛首山图及诸家题咏拍卖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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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价：RMB：480,000-6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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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 : 中国嘉德2020年春季拍卖会
作者 : 黄 宸
作者生卒 : 明嘉靖—万历年间
形式 : 立轴 水墨纸本
尺寸 : 引首：：27×94 cm. 10 5/8×37 in. 约2.3平尺
画心：：27×252 cm. 10 5/8×99 1/4in. 约6.1平尺
题跋：：28×192 cm. 11×75 5/8in. 约4.8平尺
: 钤 印 黄宸、梦龙
题 识 黄宸。
鉴藏印 南楼金氏图书、阳邑曹步郇鉴定印、雨楼珍玩、王氏文山阁藏、景禧经眼、琅琊王景禧字燕泉印、琅琊（二次）、足吾所好斋（二次）、琅琊王氏伯子（二次）、德成审定
签 条 黄宸游牛首山图。明人题咏。韩珠船珍藏。琅琊王氏文山阁所得长物。
引 首 孔德成（1920-2008）题：黄梦龙牛首山图。琅琊王太史旧藏是帧，今归其婿驺邑孟雪生。丁亥（1947年）冬日，与雪生同客秣陵，灯下出此，属为鉴定，拜观之余，署篆于首。曲阜孔德成并记。 钤印：达生、孔德成
后 纸 1.袁尊尼题：牛首古称天阙，盖金陵之钜丽也。予少时尝侍家大人一游焉，迄今已逾二纪。顷者备员留曹，每拟再往，竟蹉跎未果，徒时时返思旧游，亦不复能记忆也。松陵黄梦龙氏，朅来金陵，往游兹山，淹留特信宿耳。雅善绩事，归而写之。则丘壑俨然见胸中矣，斯殆不徒以目游，而能以心游者耶？予览之，感念今昔，不能无俯仰陈迹之慨。白门散吏袁尊尼谨识。钤印：吴门居士、袁氏鲁望、白门散吏
2.范应期题：丙寅之春，余与景州黄君及文泉、孤亭二丈作牛首之游，甚适。今年初夏四月，幼溪中丞招携再往，同游者象川廷尉、大畴司成、念斋翰长也。时文泉方居忧，而孤亭出守龙舒，景洲与余别三年矣。感念畴昔，怅然有怀。后数日，会景洲南来，以图索题，因书席间。取赓大畴韵二首其上。
经春未作五原游，载酒联镳乐事酬。万壑烟霞当槛落，千岩树色接云浮。
山临绝顶江光现，日上重扉塔影流。爱醉不辞频即席，归来片月挂城头。
牛首重来感昔游，况陪宾从此赓酬。十年浪迹青山在，四月清和碧蔼浮。
席拥夔龙开绝赏，诗成珠玉称名流。妙高更爱鸡山兴，绣拱参差带石头。
辛未夏四月既望，乌程范应期书于南廱私邱之一鉴亭。钤印：屏麓、范氏伯桢、国子司业、及第第一
3.文嘉题：
牛头山高高几重，青天扫荡开黄蓉。君行正及清秋日，跨蹇来看九叠峰。
牛山对出献花岩，大似王蒙画里看。十幅生绡烦预置，卧游吾欲写烟峦。
当年曾宿梵王家，绝顶登临玩物华。槛外长江围白练，空中飞雨落昙花。
嘉靖戊子八月既望，与王雅宜诸君同为牛首之游，尝欲作图赋诗以纪胜集，懒慢未能。转瞬四十五年矣。今日偶覩梦龙黄君之笔，旧游历历具在目前，而同游诸人物故大半，则岂能无今昔之感？因黄君请题，遂书其后。时隆庆壬申（1572年）闰月六日，茂苑文嘉在乌程学舍之碧湖斋书。钤印：文嘉之印、文水道人
4.姚梦谷题：明吴江黄景洲，名宸，号梦龙，为明中叶四家之后继，与元四大家呼吸相通者也。黄氏此作，乃偕友辈游白下南郊牛首山，归写其实。牛首俗名牛头山，东西两峰遥遥相对，曰“双阙”。宋时岳武穆设伏败金兀朮于此，后亦名天阙。此帧自南而北取景，远见大江横前，江中群帆历历，山峦林木房舍罗列，人物则穿插其间。清旷中雅富巧构，斯又与后之写牛首者异其趣也。藏者宜善宝之。中华民国七十六年，岁次丁卯（1987年）腊月立春，梦谷姚虚观后拜识于□斋。 钤印：梦谷长寿、梦谷、中道

说 明
（一）1.黄宸，字景州，自称长啸生，江苏吴江人。善画山水及花鸟。
2.此作写牛首山盛景，牛首山位于今南京市江宁区，由牛首山、祖堂山、将军山、东天幕岭、西天幕岭、隐龙山等诸多大小山组成。牛首山属于宁镇丘陵西段南支，山高248米，因东西双峰对峙形似牛角而得名，《金陵览古》曰：“遥望两峰争高，如牛角然。”因风景宜人，每岁届春金陵百姓倾城出游，故有“春牛首”之称。清乾隆年间“牛首烟岚”列入金陵四十八景中。
3.此卷为韩荣光旧藏。韩荣光（1793-1860）字祥河，号珠船，晚称黄花老人。清代广东博罗县人。道光八年（1828）举人。任吏部给事十余年。执法严明，拒受烟商贿金，为人称道。年四十归乡不仕。擅诗、书、画，人称“三绝”。
4.后为王景禧递藏，王景禧（1867-1932），字燕泉，号石荪，滋阳县（今山东济宁）中御桥西人。王景禧自幼聪颖好学，得其祖父王薪传（曾任河南襄城知县）、祖母牛氏（名进士牛运震玄孙女）教诲，学业大成。光绪十四年（1888）中举，次年中恩科进士。光绪十八年（1892）授翰林院编修，民国8年（1919）任北洋政府国务院秘书长。著作有《金石释文》《知吾所好斋金石文史考》《薖园诗存》等多种。其长诗《宫井词》曾经风靡京津，有人认为可以和白居易的《长恨歌》媲美。后由王景禧赠予其女婿孟雪生（孟子后人），并由孔德成题引首以志，堪称一段佳话。
（二）题跋者简介：1.袁尊尼（1523-1574），原名梦熊，字鲁望，号吴门，直隶苏州府吴县（今苏州市）人，长洲县民籍，明朝经学家、政治人物，嘉靖乙丑科进士，官至山东副使。应天府乡试第四十一名。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登二甲第二十八名进士。授刑部主事。世宗好青词，权臣高拱为其父袁袠门生，数次托尊尼代谢青词。尊尼不悦，请调南京。历官南京吏部考功司郎中，擢山东提学副使，后致仕。工诗，诗文为王世贞所推重。性善书，书亦在能品，文征明引为忘年交，著有《礼记集说正讹》著有《礼记集说正讹》、《鲁望集》。
2.范应期（1527-1594），字伯桢，号屏麓，浙江湖州府乌程县人。家境殷实，靠捐纳入国子监，嘉靖四十四年（1565）成一甲第一名进士（状元）。授翰林院修撰，历任中允、经筵讲官，官至国子监祭酒。致仕回乡，因事被冤捕，不堪受辱而自缢。后其妻吴氏赴京上诉，得申冤。著有《玉拙堂集》。
3.文嘉（1501-1583），字休承，号文水，明代画家，亦善诗、书、篆刻，直隶长洲（今江苏苏州）人，祖籍湖南衡阳，书画家文征明次子，曾官和州（今安徽和县）学正。擅画山水，山水笔法得元代倪瓒清脱之意，间仿王蒙皴染，亦颇秀润。兼能花卉。好作诗，精于鉴别古书画，著有《和州诗》、《钤山堂书画记》等。
4.姚虚（1912-1993），号梦谷居士，近现代书画家，亦擅文学，精鉴识。晚年居台湾。
5.孔德成（1920-2008），字玉汝，号达生，山东曲阜人，孔子第七十七代嫡长孙，袭封三十二代衍圣公兼第一代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曾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位世袭官员。曾任台湾大学、台湾师范大学、辅仁大学、东吴大学、中兴大学教授，台北故宫博物院管理委员会常务委员暨指导委员会委员、考试院院长。

按 语
此明中晚期苏州画家黄宸记写牛首山远眺长江诸景也。卷首崇岩对峙，二山间平岗之上，有人极目遥望隔江景色。山后大江空阔，千帆竞发，舣舟泊岸，岸边村舍隐现于林际，商贾行旅于坡陀。江南景色，宛然目前。卷后有明人文嘉、袁尊尼、范应期长篇诗题。观诸家跋，可知此卷乃黄宸于嘉靖四十五年丙寅（1566）与范应期等游南京牛首山后所作。更知黄宸字景州，号梦龙，吴江松陵人，善画山水。此卷画用解索皴，正如文嘉所谓“大似王蒙”真知者之言。从袁、范诗题看，黄宸所与游者多一时名彦，文嘉亦称他“当年曾宿梵王家，”可见他生前已有声于江南一带。这些皆可补画史之缺。黄宸画难得一见，观者不可忽也。

金陵钜丽 吴门纪游
牛首山，位于雨花台10多公里外的金陵南郊，双峰东西相对，因外形似牛头而得名。是金陵四大名胜之一。东晋时，宰相王导曾劝谏初创政权的晋元帝司马睿打消在皇宫外兴建象征皇权的双阙的念头，请晋元帝乘舆出宣阳门。南眺牛首，两峰对峙，十分壮观，趁机劝喻元帝：“此天阙也，岂烦改作！”，故得“天阙山”之名。至唐贞观年间，法融禅师于此讲经说法，创立“牛头禅”，声名大噪。宋建炎四年（1130），岳飞在牛首山筑垒伏兵，大败金兀术。故此，牛首山又是仁人志士怀古凭吊之地。
斯人已去，但万壑烟霞，千岩树色，历历如往昔。
在距岳飞于此大败金兀术的五百余年后，至嘉、万年间，牛首山已是著名的郊游之地，每岁届春，金陵百姓倾城出游，故有“春牛首”之称。其时文人结社之风兴盛，文人于此修禊结社，郊游宴饮，亦是乐事。
金陵倾城出游的情景已不复得见，但嘉、万年间的几场旧游，却因这一卷《牛首山图》及诸家题咏，被记录了下来。
嘉靖丙寅（1566年），范应期与黄宸等人共游牛首山。范应期，字伯桢，号屏麓，浙江湖州府乌程县人，嘉靖四十四年进士，明朝状元，历任中允、经筵讲官，官至国子监祭酒。嘉靖丙寅年，范应期正当盛年，蟾宫折桂，自是意气风发。他在诗文中这样记载了当时的游历：
经春未作五原游，载酒联镳乐事酬。
万壑烟霞当槛落，千岩树色接云浮。
山临绝顶江光现，日上重扉塔影流。
爱醉不辞频即席，归来片月挂城头。
时得嘉宾，买舟载酒，觥筹交错，醉舞狂歌，兴尽而归时，明月已高悬于城头。这一场畅快淋漓的游宴，本应和芳树之下的诸多游宴一般，为历史长河中的轻巧一瞬，便消逝在时间的晨光里。
有趣的是，同游的黄宸，却以一幅《牛首山图》将所见江山风物都画了下来，长江如练，山峦如画，游人穿行其间，欣欣然也。
黄宸传世的作品极少，《明画录》有记：黄宸，字景州，自号长啸生，吴江人。书工八分。写生花鸟渲染有法，姿态横溢，动合天趣，能兼山水。
自今日所流传甚少的黄宸山水，已经不易辨析出他的个人风格，但是从此图看，应受吴门影响甚剧，这也和他的所居之地及交往之人关系密切。
三年后的嘉靖辛未（1568）四月，范、黄二人于金陵重逢。席间，黄宸出画索题，刚从牛首山归来的范应期展卷，有感昔游，题于卷后，也就有了前文所引的诗作。
《牛首山图》的另一位题跋者，是明代著名的经学家袁尊尼，袁尊尼（1523-1574），原名梦熊，字鲁望，号吴门，直隶苏州府吴县（今苏州市）人，官至山东副使。性善书，书亦在能品，文征明引为忘年交，与范应期同为嘉靖四十四年进士。
展斯图，令他想起二十年前曾随父亲袁袠（1502-1547）同游牛首山的经历。留都之后拟再前往，却一直未能成行“徒时时返思旧游，亦不复能记忆也。”
所以，当袁尊尼得见此作，虽身不能至，却得以目驰神游牛首山，“感念今昔，不能无俯仰陈迹之慨。”
到文征明的次子、明代书画家文嘉（1501-1583）题咏之时，已经是隆庆壬申（1572）了。文嘉字休承，号文水，亦善诗、书、篆刻，长洲人，曾官和州（今安徽和县）学正。黄宸笔下的牛首山，让这位居于湖州碧湖斋的七十二岁老人，想起了四十五年前与王宠的旧游。
嘉靖戊子（1528）八月，文嘉与王宠同游牛首山，绝顶登临，宿山间古刹，看长江围白练，飞雨落昙花。在流传的王宠作品中，便有诗写牛首山“星辰互翻动，雷雨或解作。谷候异凉温，峰形殊今昨。”此行归来后，文嘉欲作图赋诗以记，甚至“生绡预置”，却自责“懒慢”，未能成图。忽忽四十五年。再见黄宸所作，旧日所见山水皆在眼前，但同游诸人物故大半。此中今昔之感，怕是比范应期、袁尊尼，来的更强烈一些。
此卷后辗转流落至江苏太仓，经金氏南楼所藏，“南楼”应指雍正、乾隆时，藏书家金植、金樟及其侄金元功之收藏。金樟字臣秀，号南庐。清桐乡籍，居太仓。康熙三十九年( 1700 )进士，考授中书，改补行人，升工部主事。居官廉慎勤敏，以老乞归，不复出。“南楼藏书”在金元功时颇具规模，清人丁日昌《持静斋书目》著录《艾轩集》有“金元功藏书记”，“金氏南楼书籍”二印。其藏印见于各家题跋者尚多。可知其庋藏之富（金元功介绍见叶昌炽《藏书纪事诗》，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
金氏之后，曾经“雨楼”曹步郇收藏。曹步郇，字芃园，号雨楼，室名古香阁，清代山西阳邑（今太谷县）人收藏颇富，如故宫博物院所藏蔡玉卿代笔所书的黄道周《楷书孝经卷》，卷中即钤有“芃园鉴赏之印”，及“芃园曹氏平生真赏”。并且在袁江、袁耀的绘画作品上,多有他的收藏印记。故有资料指曹步郇为清康熙年间人，当为讹误。实应活跃于道光年间，道光十四年（1834）顺天中举，随后诰授中宪大夫（见《晋商史料全览: 晋中卷》）。
如果之前的流转，我们只能根据收藏印鉴做一个大致的描画，此后的递藏就更为清晰了。自签条可知，王氏文山阁自韩荣光（1793-1860）手中得到了这幅作品。韩荣光，字祥河，号珠船，晚称黄花老人。清代广东博罗县人。道光八年（1828）举人。任吏部给事十余年。执法严明，拒受烟商贿金，为人称道。年四十归乡不仕。擅诗、书、画，人称“三绝”。
而王氏文山阁的主人，正是钤了数方“琅琊王氏”印的王景禧。王景禧（1867-1932），字燕泉，号石荪，滋阳县（今山东济宁）中御桥西人。光绪十四年（1888）中举，次年中恩科进士。光绪十八年（1892）授翰林院编修，民国8年（1919）任北洋政府国务院秘书长。著作有《金石释文》、《知吾所好斋金石文史考》、《薖园诗存》等多种。其长诗《宫井词》曾经风靡京津。此卷是在其时重裱。
王景禧一脉为历史悠久的千年望族“琅琊王氏”后裔，其女婿孟雪生更是孟子七十四世孙，王景禧将此卷赠予女婿。此作一直秘藏于孟氏家族。
民国丁亥（1947年）冬，孔子第七十七代嫡长孙，袭封三十二代衍圣公兼第一代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孔德成（1920-2008）题引首“黄梦龙牛首山图”，并志其流转。再四十年后又得书法家、诗人姚梦谷（1912-1993）题跋。
金陵钜丽，吴门记游，千载文脉，孔孟风流。
数美一卷，堪称佳话。
《牛首山图》的另一位题跋者，是明代著名的经学家袁尊尼，袁尊尼（1523-1574），原名梦熊，字鲁望，号吴门，直隶苏州府吴县（今苏州市）人，官至山东副使。性善书，书亦在能品，文征明引为忘年交，与范应期同为嘉靖四十四年进士。
展斯图，令他想起二十年前曾随父亲袁袠（1502-1547）同游牛首山的经历。留都之后拟再前往，却一直未能成行“徒时时返思旧游，亦不复能记忆也。”
所以，当袁尊尼得见此作，虽身不能至，却得以目驰神游牛首山，“感念今昔，不能无俯仰陈迹之慨。”
到文征明的次子、明代书画家文嘉（1501-1583）题咏之时，已经是隆庆壬申（1572）了。文嘉字休承，号文水，亦善诗、书、篆刻，长洲人，曾官和州（今安徽和县）学正。黄宸笔下的牛首山，让这位居于湖州碧湖斋的七十二岁老人，想起了四十五年前与王宠的旧游。
嘉靖戊子（1528）八月，文嘉与王宠同游牛首山，绝顶登临，宿山间古刹，看长江围白练，飞雨落昙花。在流传的王宠作品中，便有诗写牛首山“星辰互翻动，雷雨或解作。谷候异凉温，峰形殊今昨。”此行归来后，文嘉欲作图赋诗以记，甚至“生绡预置”，却自责“懒慢”，未能成图。忽忽四十五年。再见黄宸所作，旧日所见山水皆在眼前，但同游诸人物故大半。此中今昔之感，怕是比范应期、袁尊尼，来的更强烈一些。
此卷后辗转流落至江苏太仓，经金氏南楼所藏，“南楼”应指雍正、乾隆时，藏书家金植、金樟及其侄金元功之收藏。金樟字臣秀，号南庐。清桐乡籍，居太仓。康熙三十九年( 1700 )进士，考授中书，改补行人，升工部主事。居官廉慎勤敏，以老乞归，不复出。“南楼藏书”在金元功时颇具规模，清人丁日昌《持静斋书目》著录《艾轩集》有“金元功藏书记”，“金氏南楼书籍”二印。其藏印见于各家题跋者尚多。可知其庋藏之富（金元功介绍见叶昌炽《藏书纪事诗》，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
金氏之后，曾经“雨楼”曹步郇收藏。曹步郇，字芃园，号雨楼，室名古香阁，清代山西阳邑（今太谷县）人收藏颇富，如故宫博物院所藏蔡玉卿代笔所书的黄道周《楷书孝经卷》，卷中即钤有“芃园鉴赏之印”，及“芃园曹氏平生真赏”。并且在袁江、袁耀的绘画作品上,多有他的收藏印记。故有资料指曹步郇为清康熙年间人，当为讹误。实应活跃于道光年间，道光十四年（1834）顺天中举，随后诰授中宪大夫（见《晋商史料全览: 晋中卷》）。
如果之前的流转，我们只能根据收藏印鉴做一个大致的描画，此后的递藏就更为清晰了。自签条可知，王氏文山阁自韩荣光（1793-1860）手中得到了这幅作品。韩荣光，字祥河，号珠船，晚称黄花老人。清代广东博罗县人。道光八年（1828）举人。任吏部给事十余年。执法严明，拒受烟商贿金，为人称道。年四十归乡不仕。擅诗、书、画，人称“三绝”。
而王氏文山阁的主人，正是钤了数方“琅琊王氏”印的王景禧。王景禧（1867-1932），字燕泉，号石荪，滋阳县（今山东济宁）中御桥西人。光绪十四年（1888）中举，次年中恩科进士。光绪十八年（1892）授翰林院编修，民国8年（1919）任北洋政府国务院秘书长。著作有《金石释文》、《知吾所好斋金石文史考》、《薖园诗存》等多种。其长诗《宫井词》曾经风靡京津。此卷是在其时重裱。
王景禧一脉为历史悠久的千年望族“琅琊王氏”后裔，其女婿孟雪生更是孟子七十四世孙，王景禧将此卷赠予女婿。此作一直秘藏于孟氏家族。
民国丁亥（1947年）冬，孔子第七十七代嫡长孙，袭封三十二代衍圣公兼第一代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孔德成（1920-2008）题引首“黄梦龙牛首山图”，并志其流转。再四十年后又得书法家、诗人姚梦谷（1912-1993）题跋。
金陵钜丽，吴门记游，千载文脉，孔孟风流。
数美一卷，堪称佳话。

本件拍卖标的处于保税状态下，详情请见本图录《保税拍品竞买须知》。
: 本件拍卖标的处于保税状态下，详见“买家指南-保税拍品竞买须知”
拍卖场次 : 大观——中国书画珍品之夜 近现代/古代
拍卖时间 : 2020-08-16 19:00:00
拍卖地点 : 嘉德艺术中心 A厅

lot：7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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