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蒸蒸 九州会师拍卖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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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价:RMB:800,000-1,200,000
拍卖日期:2019-11-19 21: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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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 : 中国嘉德2019年秋季拍卖会
作者 : 李蒸蒸
作者生卒 : b.1974
质地 : 设色纸本
形式 : 镜心 设色纸本
尺寸 : 124 x 248 cm. 48 7/8 x 97 5/8 in. 约27.7平尺
: 《九州会师-甲午战争120周年祭》创作思路概述
李蒸蒸
我出生在大连市新金县,1975年2岁时随调动工作去旅顺博物馆工作的父母亲居住在旅顺日俄监狱旧址。那时的旅顺日俄监狱旧址还没有对外开放,里面居住着6、7户博物馆工作人员的家属。1894年的中日甲午战争和1904年的日俄战争,都在旅顺口历史上留下了沧桑的一页。1895年清政府和日本明治政府签订了不平等的《马关条约》。旅顺监狱被称为东方的奥斯维辛,是由沙俄和日本先后建造完成的。监狱的灰砖部分是沙俄始建的,红砖部分是日本在1907年后扩建的,在这座监狱里被迫害和残杀的抗日志士有刘逢川、河汉清等人,还有著名的朝鲜爱国志士安重根等。在这座监狱4米高的红砖围墙内,还有验身室、刑讯室、绞刑室、医务系和多座工厂。我家就被分配在曾经的医务系居住。在童年的印象中,最让我感到恐怖的就是监狱刑讯室中的老虎凳和绞刑室中冰冷的绳索及下面装尸的木桶……1983年春,随着父亲调回鲁迅美术学院,我也离开了那个阴森恐怖的居住环境。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偶尔还会在梦中出现日本鬼子在监狱的院子里追打我的情景而成为梦魇。
2014年正逢甲午战争爆发120周年和2012年9月日本政府把钓鱼岛非法“国有化”的第二年,极大的爱国热情伴着童年生活环境的记忆,在愤怒中激发了我要创作一幅关于强国强军守护家园的作品。走兽画一直是我擅长表现的题材,人们常把新中国成立之前比作从睡狮到醒狮,那么现在的中国应该是自信地屹立在东方的雄狮。用九只威武的狮子组成的狮群以借物言志,来代表中华儿女,众志成城,前赴后继的从站起来到富起来乃至强起来的今天所发生的沧桑巨变,用纪念碑式的群狮造像来表达这一主题是再合适不过了。《九州会师-甲午战争120周年祭》这件作品的画面构成便逐渐在我的脑海里清晰起来。这其实是一个具有重大历史题材意义的走兽画,要画出百年风云的沧桑感。作品在绘画语言表现上既不能重复近现代大师如刘奎龄和徐悲鸿的没骨法或勾填法,又要避开当代画家千兽一面的丝毛法。这对于从事近20年的花鸟走兽画创作的我驾驭这种大型作品来说并不难做到。难的是作品的置阵布势和整体历史感造境的精准把握。素材的收集尤其是狮子形象的反复推敲和经历了无数次的草图小稿修改,才有了最终的“型”和“势”。
《九州会师-甲午战争120周年祭》中近景的卧狮泰然自若地回忆着往夕,立狮的吼声在凝重的橙褐色基调中响彻云霄,仿佛穿越了那段历史的天空。远方的雄狮在自信的怒吼中凝视着海中依稀可见的钓鱼岛,向身边的幼狮讲述着那过去的沧桑正道……
以宏编巨制 铸造艺术的丰碑
——李蒸蒸作品《九州会师——甲午战争120周年祭》赏评
黄丹麾(博士、中国美术馆研究员、中国传媒大学特聘博士生导师)
狮子在中国民间被视为“祥瑞之兽”,人们希望以狮子这一“百兽之王”的威武勇猛形象,来驱魔避邪,祈求和平安宁。拿破仑说:“中国是一头沉睡的雄狮,一旦醒来就会震惊世界。”如今,中国这只沉睡的狮子终于醒来,并成为了屹立东方的强者。
19世纪末,为了唤起国民推翻清朝封建统治、反抗外来侵略的爱国热情,清朝末期的革命者们广泛传播着“唤醒睡狮”这一说法。随着报刊、杂志等现代媒体的日益发展,“睡狮”“醒狮”等说法逐渐扩散开来。狮子之“醒”,既象征着率先觉醒的革命力量,又代表中国在现代世界当中的大国形象的复兴。这种包含着强烈象征意义的猛兽题材创作图式,潜移默化改变着中国人观察自然界的方式。在后来的抗战时期,以狮子为题材的中国画作品大量进入到公众视野之时,民众们便能迅速捕捉到画面中所蕴含着的清晰的政治寓意。
实际上,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涌现出了大量以中西融合的手法表现猛兽题材的作品,例如岭南画派的革命女画家何香凝,她在艺术创作早期也是以狮子等猛兽形象为主题进行创作并宣扬革命精神。这种猛兽图式在特定年代的流行与“睡狮论”的传播有着举足轻重的关系。
1943年,抗日战争逐渐进入到最为紧张和复杂的阶段,徐悲鸿取“狮”字谐音,创作出《会师东京》这一作品。该作品描绘了七只形态大小各异的狮子,怒吼着登上日本富士山之巅,狮子们英姿勃发、双目怒视右下方地平线上的红日,周身散发着逼人的刚健气息,在画面的右上方,徐悲鸿题到:“会师东京。壬午之秋绘成初稿,翌年五月写成兹幅,易以母狮及雏居图之右。略抒积愤,虽未免言之过早,且喜其终须实现也。二年端阳前后,悲鸿。”虽然在题跋中,徐氏提到“虽未免言之过早”,但是,他仍旧认为包括中国在内的反法西斯同盟终将会取得胜利。之后,徐悲鸿将此画赠予陈孝威将军,陈孝威也写下了《会师歌》回赠之:“登彼富士山兮擒其王,三军威服兮我土重光,四海兄弟兮自由无疆。”表达出胜利曙光必将到来的坚定信念。
李蒸蒸出生在大连新金县,幼年随父母住在旅顺日俄监狱旧址。他从童年起,就对日俄侵略我国东北具有一种民族耻辱感。2014年正逢甲午战争爆发120周年和日本政府把钓鱼岛非法“国有化”的第二年,极大的爱国热情伴着童年生活环境的记忆,使李蒸蒸在愤怒中激发了要创作一幅关于强国强军、守护家园的作品。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李蒸蒸的《九州会师——甲午战争120周年祭》这幅作品应运而生。
走兽画一直是李蒸蒸擅长表现的题材,他用九只威武的狮子组成的狮群来借物言志,以此代表中华儿女,众志成城,前赴后继地从站起来到富起来乃至强起来的沧桑巨变,用纪念碑式的群狮造像来表达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主题。《九州会师——甲午战争120周年祭》这件作品其实是一个具有重大历史题材意义的走兽画。为了画出中国百年风云的沧桑感,该作品在绘画语言表现上既摒弃了近现代大师如刘奎龄和徐悲鸿的没骨法或勾填法,也否定了当代画家千兽一面的丝毛法。李蒸蒸将线皴与色皴相结合,把山水画的皴法、人物画的造型观念和走兽画的皴法有机合璧,用九只狮子暗喻“九州”——中华,以九州会师象征中华儿女万众一心、发愤图强的民族精神。近景的卧狮泰然自若地回忆着往夕,而立狮则发出深沉、雄浑的怒吼,这种吼声在凝重的橙褐色基调中响彻云霄,仿佛穿越了那段历史的天空。远方的雄狮在自信的呐喊中凝视着海中依稀可见的钓鱼岛,向身边的幼狮讲述着那过去的沧桑往事……作者用山水画的皴法把结构画到极致,把山水画与走兽画两种画科予以整合,山石的结构和狮子体块浑然一体、相辅相成,狮子的塑造打破传统的没骨法、勾填法和丝毛法,将线皴、色皴描画狮子的骨骼、结构,并将传统笔墨造型和西式素描、速写有机统一,消解了传统线描法、勾填法的平面性以及由此导致的走兽画造型上的弱点与不足,更加突出了狮子的体积感和立体感。这件作品的最难之处是“置阵布势”以及对整体历史感造境的精准把握。橙色调的远方与天空预示蓬勃欲出的红日,象征着中华民族昂扬向上、如日中天的繁盛愿景,由橙色与褐色交织而成的山石、狮子象征具有五千年文明的中华大国之厚重威严与神圣不可侵犯。为了营造出这种意境,作者对于素材的收集——尤其是狮子形象,反复推敲,经历了无数次的草图小稿的修改之后,才有了最终的“型”和“势”,这种“型”就是威武雄壮之“型”、震天撼地之“型”,这种“势”就是无所畏惧之“势”、气吞万里之“势”。
此画长244厘米,高122厘米,属于典型的史诗般鸿篇巨制。史诗画要求对历史要有清醒的认知,并通过历史表达对当下和未来的企盼与渴望。中日作为一衣带水的邻邦,两国关系经历了极不平凡的历程,中日关系最终还要以1972年至2008年中日两国政府签署的四个政治文件为基本原则,以史为鉴,面向未来,和平友好,平等互利,互相尊重对方的领土完整和主权等是中日关系的基石。作为一名画家,李蒸蒸敏锐地抓入中日有关钓鱼岛争端这一敏感事件,并以此为题材创作出独具特色的史诗性艺术作品,表现出一个艺术家对政治的极大关注,留露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殷殷爱国情怀,这就使这幅作品超越了常见的唯美主义风格或艺术本体论框架,而走向了更为博大的英雄主义史诗和爱国主义力作,洋溢着浓烈的民族主义和国粹主义立场,这在当今中青年画家中是十分难能可贵之举。
时值今年的10月1日伟大祖国建国70周年宏大庆典,在阅兵式上,我们国家的各种先进武器整齐的受阅部队,无不处处彰显国威与军威,这也让这件史诗般的画作更加具有时代特色和意义。
李蒸蒸的这幅走兽画将人物画造型观念、山水画皴法融入其中,更为重要的是,当走兽画被置于雄阔的山水背景之中,就具有更强的整体性和纵深感,改变了以往走兽画构图的单一性与窠臼感,由小情趣、小品味走向了大意境、大精神。
笔墨皴法与色彩皴法的双向耦合,使肌理、质感、空间熔为一炉,从而拓展了传统走兽画的造型语言与表现领域。李蒸蒸将人物画中的造型观念和山水画的皴法结构移植到动物造型中,着重勾画狮子的骨骼、结构、神采等内在本质,进而精妙地表达它们的威猛之气与雄壮之感。
他在这幅作品中,将海派任伯年、赵之谦的民间绘画色彩和西洋水彩画、油画的色彩表现技法合而为一,设彩明艳沉着、赋色丰厚朴实,给人以浑朴庄重的审美格调。李蒸蒸的用色变黄宾虹的“积墨法”为“积色法”,层层积色、步步晕染,通过色彩的冷暖和明暗的变化,以打造画面的空间感和写实性。
李蒸蒸的这幅彩墨走兽画具有极为独特的结构与空间。这主要体现在线条的勾勒、墨色的更迭、皴法的运用和色彩的晕染所形成的互动关系与共生语境,即笔法、墨法、皴法和染法等多因素的相互依存、彼此共振,形成整体性的视觉结构与艺术空间,从而打破了中国传统走兽画构图的平面性,点、线、面、色有机统一后所形成的肌理、质感、空间等造型因素必然打破中西绘画的鸿沟与界限,进而达到了中西合璧、古今交融。
李蒸蒸的这幅走兽画,不执着于对皮毛的细腻描绘,而是着眼于走兽的肌肉、骨骼、体块、神态的刻画。首先,他在皮毛的处理上往往疏密得当、删繁就简,这一且都依附于走兽造型的需要;其次,明确主次关系,加强虚实对比,通过主线、次线的穿插、笔墨的虚实变化以突出走兽的骨骼结构;再次,对于走兽的线性造型,讲究开合聚散,从而形成动势,避免僵化、单调;最后,注重走兽的气韵与神采,强化线条与墨色的力度,运用拟人化手法将走兽人格化,把人的内在精神对象化到走兽身上,着力打造走兽画的内在“风骨”与“神韵”。
总之,李蒸蒸的这幅作品倾力在两个向度上加以突破:一是延续继承并发扬光大了以徐悲鸿、蒋兆和等人为代表的北派具象写实中国画传统,运用特有的皴法结构和素描、写生元素加强动物画的造型感;二是在借鉴西方水彩画、油画和“海派”色彩表现的基础上,运用个性化的色彩学理论和形式美规律,拓展推进了林风眠、吴冠中等人开创的彩墨画,将线皴、墨皴与色皴有机贯通,走向了将“线皴造型”“墨皴造型”和“色皴造型”三结合的路径,因而形成了独树一帜的“李氏图式”,这种卓尔不群的艺术图式超越了传统走兽画的语言与意境,充满了独创性和原创感,由此形成了恢宏的史诗风格与雄伟的纪念碑风采!有感于此,笔者以伟大史诗、不朽丰碑来界定李蒸蒸的这幅作品可谓实至名归、理所当然,果如是则幸甚!
2019年10月21日
于中国美术馆
拍卖场次 : 中国当代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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