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 黄花梨玫瑰椅六张成套拍卖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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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价:HKD:6,200,000-9,800,000

拍卖日期:2015-04-06 0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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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品信息:

拍卖会 : 中国嘉德(香港)2015春拍
年代 : 晚明
尺寸 : 宽 59.3 cm、深 45.5cm 、高 88.5 cm
创作年代 : 晚明
著录 : 出版:Grace Wu Bruce, Living with Ming – the Lu Ming Shi Collection, Hong Kong, 2000. 伍嘉恩《侣明室家具图集》香港,2000,页64~67
Musée national des Arts asiatiques – Guimet, Ming: l’?ge d’or du mobilier chinois,The Golden Age of Chinese Furniture, Paris, 2003. 吉美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明·中国家具的黄金时期〉巴黎,2003,页98~101
Grace Wu Bruce 嘉木堂《永恒的明式家具》香港,2006,页148~151
Grace Wu Bruce 嘉木堂《永恒的明式家具》紫禁城出版社,北京,2006,页136~139
明 文震亨 陈植校注《长物志校注》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江苏,1984
王世襄 袁荃猷《明式家具萃珍》美国中华艺文基金会 Tenth Union International Inc,芝加哥·旧金山,1997
Berliner, Nancy, Beyond the Screen: Chinese Furniture of the 16th and 17th Centuries, Museum of Fine Arts, Boston, 1996
Murck, Alfreda and Fong, Wen, A Chinese Garden Court, The Astor Court at 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Reprinted from 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Bulletin, Winter, New York, 1980/81
: 玫瑰椅,是中国北方的叫法,在江浙地区则通称“文椅”。在宋代绘画《十八学士图》中,文人雅集场景里出现了各类坐具,玫瑰椅便在其中。王世襄先生在《明式家具研究》中强调玫瑰椅的“形制是直接上承宋式的”。从传世实物的数量来看,玫瑰椅在明代极为流行,在明清画本中可以看到玫瑰椅往往放在桌案的两边,对面而设;或不用桌案,双双并列;或不规则的斜对着;摆法灵活多变。而在今天的生活空间里,也非常适合靠窗台置放,玫瑰椅通透的结构,与现代陈设相得益彰。
此六张玫瑰椅,在靠背和扶手间施横枨,靠背内用板条攒成壸门式券口牙子,施以铲地浮雕卷草纹,牙子下脚落在横枨上,枨下施单矮老。结构透光疏朗,造型柔婉空灵,为上品明式家具。
陈梦家夫人藏有一件形制类似的明代黄花梨玫瑰椅,尺寸与此例亦相差不大。椅盘上面的靠背和扶手间同样施横枨、矮老,椅盘下面则同为壸门式券口,管脚枨下亦设素牙条。王世襄先生指出这种造型属于玫瑰椅的基本形式。
来源:比利时 布鲁塞尔 侣明室
展览:巴黎,2003,吉美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展览“明·中国家具的黄金时期侣明室藏品”
北京,2006,故宫博物院永寿宫“永恒的明式家具”
南京,2006-2007,南京博物院“永恒的明式家具”
成套的明式椅组传世品十分稀少。四张成堂已知的少数例子包括前加州中国古典家具博物馆馆藏的一套圈椅(王世襄45),纽约大都会博物馆藏一套南官帽椅(Murk, Fong 49),与波士顿美术馆“屏居佳器”展馆内的八宝嵌南官帽椅。迄今未有公开发表之六张成套例子。
明 文震亨《长物志》载“踏足处,须以竹镶之,庶历久不坏”(陈植235)。传世椅具中,有实例是带已严重磨损的竹制脚踏护片。此例护片为金属制,由此可见工匠必视此组椅具为珍贵非常。取铜而弃竹是按圆后背交椅的惯常作法。
圆材搭脑两端以暗挖烟袋锅榫连接后腿上截,穿过椅盘成为后腿足一木连做。圆材扶手后端飘肩出榫纳入后腿上截,前端以挖烟袋锅榫与前腿鹅脖连接。拱门型牙子沿边起线雕卷草纹,嵌入搭脑、后腿上截及下方的圆材横枨,枨子与椅盘间施二根矮老出榫接入。两边扶手下亦装相似枨子和矮老。椅盘为标准格角榫攒边,边抹冰盘沿起混面至底压窄平线,四框内缘踩边打眼造软屉,现装旧席为更替品。抹头可见透榫。座面下安与椅背牙子相似的格肩起线壸门券口牙子,上方齐头碰椅盘底部,二侧嵌入腿足。左右两侧安相似券口牙子,后方为带耳形牙头的牙子。前方腿足间施踏脚枨贴黄铜护片,下安素牙条。其它三面安方材混面管脚枨,左右两侧管脚枨下安素牙条。
——《永恒的明式家具》
比利时人与黄花梨
就像美国人比尔·波特在中国寻找隐士和禅宗的轨迹之后,坦言自己前生可能是中国人一样,比利时人菲利普·德巴盖也曾在四川遇到一个老人,算命说他上辈子一定是中国人。
二零一一年四月在北京恭王府嘉乐堂,中国嘉德举办了“读往会心”——侣明室藏黄花梨家具展,70多件藏品中有罕见的黄花梨交杌和难得成对的黄花梨四出头扶手椅,这些藏品的主人就是这位“前世的中国人”。
起先,离明式家具距离最近、最容易被人提到的外国人是上世纪30年代,旅居北京的德国学者古斯塔夫·艾克(CustavEcke),他出版的《中国花梨家具图考》(英文版),称得上中国明代家具研究的开山之作。20世纪70年代,中国古代艺术品收藏家、美国人安思远(Ellsworth)的著作《中国家具》出版后,在西方掀起了中国家具收藏热。菲利普说,“那个时候,中国人甚至没意识到古典家具在收藏上的意义。人们更看重字画和瓷器。”他自己的收藏也刚好是这个顺序。
18岁时菲利普开始收藏艺术品,他最先看到的东方文化是日本的绘画。收了一段时间后,有人跟他说,如果你真的喜欢东方的艺术,一定会喜欢中国的艺术。于是,菲利普开始了漫长的“淘汰”——并非淘汰艺术,而是在诸多的艺术门类中找到和他最契合的那一支。从书法到陶俑,再到宋瓷,都是探索着,直到他看到明式家具。西方藏家对艺术品产生浓厚兴趣时,会下意识地开始寻找自己的领路人,上世纪80年代,香港是明式家具的集散地,菲利普很幸运,在开始收第一件藏品之前,就找到了自己的领路人伍嘉恩。
伍嘉恩从1970年代开始收藏明式家具,1987年在香港创办了嘉木堂—这个名字是王世襄取的,起初她只做博物馆、行家生意,不与不知明朝家具好坏的人打交道,结果资深收藏家来得更频繁了,伦敦知名古董商Eskenazi过去卖家具给伍嘉恩,后来回过头来要她让家具给他。就是这个名声,1989年菲利普第一次走进嘉木堂。
“当时他一下子被‘吓到’了。”伍嘉恩说,嘉木堂是个纯白色的空间,墙上只有王世襄先生写的“嘉木堂”三个字。明式家具的线条在白色的映衬下越发地明晰起来。“一般第一次来的人,都会被震撼,菲利普待了一会后就开始和家具们说起话来,他会和它们交流。我很惊讶。”
此后,菲利普的所有藏品都来自于伍嘉恩的引荐,他的收藏非常丰富,有些已经达到了馆藏标准。经过二十多年的积累,菲利普成了海外最大的黄花梨收藏家。
有不少收藏家都提到过一个词:“相处”。艺术品存世的时间要远远长于收藏家,每个能够拥有它的人都应该珍惜与之相处的这几十年光阴。
菲利普在比利时的家原先都是西式的家具,后来明式家具越收越多,他干脆新盖了一间房,就按着一个明朝人的家把家具“用”了起来。这些家具在菲利普的家中履行着家具实用的功能,桌椅床榻,没有一件是被“供”起来的。
王世襄先生给菲利普的收藏取了中国名字,侣明室,意思是“生活于明”。
2006年,中国和比利时建交35周年,菲利普的收藏展是当年官方的重要交流活动,那次展览也是王世襄先生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本来我们想在公众开放日之前单独选一天让王老来看,他那时候身体已经不是太好,不太出门了,后来他还是决定要来开幕式,我很感激。”
菲利普和王世襄先生的跨国忘年交能够结成,除了伍嘉恩的牵线,大概还是因为“侣明室”完成了世襄先生一直想做的事——有一座足够大的四合院,按古人生活的方式把明式家具置于其中,恢复一个真正的古代文人之家。
相处的另一层含义,是尝试着去理解附着在藏品身上的讯息。菲利普不会中文,他了解中国文化的方式除了和行家交流,就是花大把时间在中国走访和读书。从1989年开始,他去了30多个城市,只为感受中国文化,不是为了寻找家具——中国民间的黄花梨精品少之又少。
在读书和研究的过程里,菲利普发现,西方家具受到明式家具影响的例子比比皆是,北欧一些知名设计师就曾以毕生最经典的作品向明式家具致敬——丹麦家具设计界的大师威格纳的“中国椅”就是其中之一。
“最早的明式家具是由传教士带回欧洲的,第一件明式家具是传到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那里,英式家具的椅背也是受了中式家具的影响。”
坊间一直流传的“文人参与明式家具的设计”,伍嘉恩和菲利普都认为这没有确凿的证据。伍嘉恩说,“我们所能找到的文人参与的家具设计就是李渔的时代,那个时候明式家具已经全部定型,家具的设计很复杂,文人很难去改动它定型的结构和工艺。”
菲利普对明代文人与家具的关系有着自己的思考:“中国古代的家具反映的是人和自然的关系,文人想呈现一种谦和以及在大自然面前渺小的态度,但是使用的木头却是最贵的,这也是很有趣的‘讽刺’。文震亨(文征明的曾孙)所有的家具都是反映精英人士的价值观念,在视觉上就能得出社会阶层的印象,知道什么是可以坐的,什么是不可以坐的。东西方在审美上存在很多不同,比如在西方体现一个人的高贵会不断往上增加装饰,而中国是减少,Lessismore。”
牧晓
规矩精严
2015年香港春季拍卖会,中国嘉德又将重点推出比利时明式家具收藏家、侣明室主人菲利普·德巴盖先生的两组珍品,晚明黄花梨券口靠背玫瑰椅六具成套和晚明黄花梨方角柜成对。2011年春季,中国嘉德曾举办了《读往会心—侣明室藏明式家具》专场拍卖会,70件明式家具百分百成交,总拍卖额达2.48亿元人民币。2014年秋季拍卖会上,侣明室藏晚明黄花梨圆后背交椅,颇受藏家追捧,最后以2千3百余万元人民币成交。
菲利普·德巴盖先生的收藏,都来自嘉木堂。嘉木堂主人伍嘉恩小姐专业的素养和审美观,得到海内外藏家、学者以及博物馆专家的一致好评,她经手的明式家具,令藏者安心而惬意。菲利普·德巴盖先生自1990年开始,曾多次造访嘉木堂,伍小姐为他甄选的明式家具精品先后在故宫博物院、南京博物馆、法国巴黎吉美东方艺术博物馆等处展出,每次展览均由伍小姐参与策划,并编辑出版了精美的图录,从不同角度介绍了这些明式家具的清丽脱俗。菲利普·德巴盖先生还在伍小姐的引荐下结识了王世襄先生,王老惠赠“侣明室”为其堂号。
玫瑰椅六具成套
侣明室藏晚明黄花梨券口靠背玫瑰椅六具成套,结构透光疏朗,造型柔婉空灵,为上品明式家具。玫瑰椅,在江浙地区通称“文椅”,宋代绘画《十八学士图》(图1)中,文人雅集场景里出现了各类坐具,玫瑰椅便在其中。王世襄先生在《明式家具研究》中强调玫瑰椅的“形制是直接上承宋式的”1。从传世实物的数量来看,玫瑰椅在明代极为流行(图2),“在明清画本中可以看到玫瑰椅往往放在桌案的两边,对面而设;或不用桌案,双双并列;或不规则的斜对着;摆法灵活多变。”2而在今天的生活空间里,也非常适合靠窗台置放,玫瑰椅通透的结构,与现代陈设相得益彰。
侣明室的六只玫瑰椅,宽59.3厘米,深45.5厘米,高88.5厘米,在靠背和扶手间施横枨,靠背内用板条攒成壶门式券口牙子,施以铲地浮雕卷草纹,牙子下脚落在横枨上,枨下施单矮老。陈梦家夫人藏有一件形制类似的明代黄花梨玫瑰椅(图3),尺寸亦相差不大,座面56×43.2厘米,通高85.5厘米。椅盘上面的靠背和扶手间同样施横枨、矮老,椅盘下面则同为壶门式券口,管脚枨下亦设素牙条。王世襄先生指出这种造型属于玫瑰椅的基本形式。
成套的明式座椅传世品非常稀少,“四张成堂已知的少数例子包括前加州古典家具博物馆馆藏(王世襄,45),纽约大都会博物馆藏品(Murk,Fong,49),与波士顿美术馆‘屏居佳器’展馆藏品(Berliner,111)。迄今未有公开发表之六张成套例子。”3可见侣明室藏此套玫瑰椅的珍罕之处。
方角柜成对
方角柜是明式家具的另一典型,充足的空间成就了它储物的主要功能,兼以陈设器物。与其它明式家具相同,亦分小、中、大三种类型,若按照王世襄先生的严格分类:小型的高1米余,也叫“炕柜”,中型的高约2米,它们一般上无顶柜。凡无顶柜的方角柜,古人每称之为曰“一封书”式,言其方方正正,有如一部装入函套的线装书。大型的则以四件柜为多。4
此次我们推出的侣明室另一套藏品,便是一对方方正正的晚明黄花梨方角柜,高198.1厘米,宽102.3厘米,深57.1厘米,为比较罕见的“一封书”式方角柜,有闩杆,设柜膛。整体方正,线条历练,设计简约,是明式家具中的永恒经典之一。大柜采用标准的造法,打槽装帮板。柜门平镶独板门心,自然纹理美观悦目,通体光素无饰,白铜正圆形面叶、合页及镂雕精美的吊牌成为唯一的装饰。面叶、合页与大柜之方正形成互补。明式家具附属构件之“铜活”,其本身的形状式样是非常重要的,是完成其装饰意义的关键所在。侣明室藏这对黄花梨方角柜,见证了家具与饰件之间是互相调剂、平衡的,由此能体会到家具设计者从整体着眼的高超意识。
王世襄、伍嘉恩、侣明室
明式家具在市场上成为热点,是其学术价值和市场价值相互促进的结果。王世襄先生曾总结出明式家具的“十六品”和“八病”,并且认为具有典雅品格的明式家具,必须是有独到设计而不庸俗,真正做到了推陈出新,“新”与“陈”合理统一,不故弄新奇。侣明室收藏的这两组明式家具,可称“规矩精严”。这里讲的“规矩精严”是指它们的制作年代都处于16世纪末17世纪初,正是中国家具发展的历史高峰。明式家具风格上承宋元,榫卯精严。“因为现在古典家具价值很高,仿古者通常在一些缺胳膊断腿的老家具上精工细做,不惜出高价买一根或一块适合修配的材料装上去,然后磨出包浆来,往往不容易发现是后配……新的仿古做法很多,要知道真假就必须去实地深入研究才能知道它的制作、修配新方法。”王世襄先生如是说。而作为继承王世襄先生研究方法的伍嘉恩小姐来说,她在进入明式家具领域之初,便不仅痴迷于明式家具外形的美观典雅,还深入研究家具的榫卯结构,从实物考察、文献调研、工艺技法三方面下苦功,才取得今日成就,也是嘉木堂赢得好口碑的根本。
在伍小姐的引导、推荐下,菲力蒲·德巴盖先生对明式家具亦有了自己颇为深刻的认知,他曾一语点破明式家具对平衡的重视。在其《家具与自然》一文中,菲力蒲·德巴盖先生写道:“中国人在思想上追求平衡,在日常生活亦然。在某些情况下,为了落实平衡的概念而达至极端的装饰,即如阴阳成对的桌子”。又说:“木永远不会构成障碍,总是以它特有的方式去构件和谐自然。”菲力蒲·德巴盖先生从环境变化的立场来理解明式家具。确实,明式家具从古至今都没有成为障碍,而是与各种环境相得益彰。
我们在宋代绘画《人物图》(图4)中,可以见到文人居室的简约闲逸,桌案、床榻的陈设布局,疏朗脱俗,屏心为《汀洲芦雁图》,呈现出与自然合而为一的意境。明代画家仇英绘有《临宋人画轴》,保持了别致而不奢华的雅趣和意境,完全临摹的做法显示出明代文人对简淡的崇尚。明式家具的平淡不奢华,更像是一种选择,所追求的便是天人合一的简率随意。到了清代的《弘历鉴古图》(图5,又称《是一是二图轴》),图式一脉相承,但呈现的却是一派富贵气息,视角也由宋画《人物图》的平视变成微仰。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无论哪种环境和气息,画中的家具都能恰到好处地衬托主题。
7间房与1间房
如果说菲利普·德巴盖先生认识到了明式家具与环境的和谐,那么伍嘉恩小姐作为其收藏顾问,则是在当代社会真正实践明式家具与环境、空间融合的人,在拓展明式家具的陈设方面做出了突出成就,她精确地诠释了明式家具能够与时俱进的魅力,令观者耳目一新。2014年9月份中国嘉德在北京798艺术工厂举办的《7间房》展览已经证实了这个论点,香几可以放在时尚的玄关处,圆角柜能布置在西式的厨房中,条案、官帽椅则能在现代的书房里焕发光彩。当代人完全可以在现代生活空间和环境中享受明式家具之美,宛如古代文人士大夫享受自己的家具和美好的大自然那般惬意。
这次中国嘉德(香港)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春拍推出的六只玫瑰椅、一对方角柜,经历了几百年风雨摩挲,媚丽依旧,它们同样可以组合在一个空间中,成为一体。这次让它们在“会议室”中展现光芒,也是我们在“7间房”中没有尝试的空间布置,此次有机会得以实践,称之为“1间房”,一定会给大家带来新的惊喜。希望会议室这“1间房”与之前“7间房”的布置,能为明式家具藏家提供布置居室、会厅的范本,更添收藏的乐趣。
八个空间的布置,呈现出明式家具可以随着环境、欣赏者角度的不同,功能也可变化,且在新的空间环境里绽放异彩。苏东坡《题西林壁》写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赞扬了庐山变化多姿的面貌。明式家具何尝不是变化多姿的,当我们跳出明式家具所处的时代,置身现当代的新局面,同样领略到了明式家具层出不穷的美丽,隽永耐看,面目常新。
如果说家具是榫卯的艺术,那么对家具之间的不同组合则是另一种概念的榫卯呈现,姑且称之为“空间上的榫卯”。这种榫卯是由家具和环境共同完成的,奇妙地验证了明式家具可以跨越时空的束缚,成为永恒。“世人每视家具为工艺品,不知其佳者为艺术品”,这是王世襄先生的话,中肯又高明。菲利普·德巴盖先生的收藏都在优秀艺术品的行列里,也只有这种优秀的艺术品才能在各种陈设中大显芳华。
《明式家具经眼录》
“7间房”展览时,中国嘉德向观众赠送了伍嘉恩小姐在2010年出版的《明式家具二十年经眼录》。此书附上“中国明式家具分布”和“世界明式家具分布”,简明扼要地诠释了明式家具的流通与深远影响。此外,还有中国古典家具自1985年(是年王世襄先生《明式家具珍赏》出版)以来的大事记,以及两个非常周到的附录:“图版检索”中的每一件家具,都注明类别、名称、材料、尺寸、收藏者;“构件名称及榫卯图索引”则包括拼音顺序、局部图、专业术语、所属类别。
五年过去了,伍小姐与明式家具又有许多精彩继续,她及时增补,书名更为《明式家具经眼录》,已不只是二十年的故事了,所载录的212件明式家具实例,有38件易主,改写了“世界明式家具分布”图,“大事记”也有增列。诸多变化令再版变得迫切,得知新书将于今年春季在北京故宫出版,谨以此文向伍嘉恩小姐表示祝贺。
乔皓
注 释
1 王世襄着《明式家具研究》(文字卷),三联书店(香港)有限公司,1989年,第37页。
2 同上。
3 伍嘉恩着《永恒的明式家具》,北京:紫禁城出版社,2006年,第136页。
4 王世襄着《明式家具研究》,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7年,第184页。
5 伍嘉恩着《永恒的明式家具》,北京:紫禁城出版社,2006年,第412页。
6 《读往会心—侣明室藏明式家具》之《家具与自然》,中国嘉德2011春季拍卖会图录前言。
7 同上。
拍卖场次 : 1间房—比利时侣明室藏明式家具(lot 471-lot 481)

lot:4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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