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累(b.1963) 霓石(四联作)拍卖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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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价:RMB:7,000,000-10,000,000
拍卖日期:2014-11-20 0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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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 : 中国嘉德2014秋季拍卖会
作者 : 徐累(b.1963)
年代 : 2012-2013年
尺寸 : 260×145cm×4
创作年代 : 2012-2013年
钤印 : 《徐累》,P75-77,文化艺术出版社,2013年10月初版;
《世界的壳—作家与徐累》,P194,文化艺术出版社,2013年10月出版;
《轻逸:一条线索与六张面孔》,P72-73,蜂巢当代艺术中心,2013年出版;
《工在当代:第九届工笔画大展作品集》,P280-281,人民美术出版社,2013年出版;
《宁静致远—中国当代工笔六人展作品集》,深圳美术馆主办,P75,湖南美术出版社,2013年出版;
《墨向·非常态—中国当代水墨邀请展作品集》,P16,江苏凤凰美术出版社,2014年出版;
《VISION》,P181,2013年8月刊;
《TATLER》,P201,2013年8月刊;
《艺术家》(台湾),P143,2013年9月刊;
《典藏/今艺术》,P132,2013年10月刊;
《当代艺术新闻》,P110,2013年10月刊;
《Hi艺术》,P144-145,2013年10月刊;
《东方艺术/大家》,P50-51,2013年11月刊;
《外滩画报》,总第564期,P75,2013.10.31-11.6;
《京华时报·艺术品投资》,C04,2013年11月6日;
《新京报·新艺术》,C特18,2013年11月13日;
《新视线》,2014年1月刊;
《环球之翼》,P173,2014年1月刊;
《民生艺术》,P29,2014年3期封面;
《库艺术》,P82,2014年9月刊;
《NOART》,P33,2014创刊号;
《艺术客》,P122-123,2014年10月刊;
《典藏/投资》,2014年10月刊封面。
著录 : 轻逸—一条线索与六张面孔,蜂巢当代艺术中心,北京,2013年4月6日-5月6日;
世界的壳—徐累个展,今日美术馆,北京,2013年10月20日-29日。 临界的辩术,诗性的结晶
—徐累的《霓石》及其艺术之路
当享誉世界的木桐·罗斯柴尔德酒庄宣布,2008年份木桐酒标的绘制者选定了中国画家徐累时,这位优秀艺术家的价值尚未被更多的人所认识,但将他与同样是木桐酒标的绘制者的毕加索、达利、米罗、康定斯基、安迪·沃霍尔、培根、巴尔蒂斯等大师排列在一起,罗斯柴尔德家族有着自己的评判标准。同样是在这一年,徐累受邀赴美国国会图书馆亚洲馆作了题为“传统的复活”的专题演讲,阐述了全球化背景下,以现代性发现传统价值的意义所在,并预言中国当代艺术的新走向是回归传统文化之路,未来将迎来“第二次浪潮”。而那时候,“新水墨”尚在沉潜中,还没有成为普遍关注的话题。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徐累在艺术上业以经年的坚持,“新水墨”就不会在若干年后诞生一位标志性的代表人物。他的画风直接启发了年轻一代水墨画家(尤其是工笔画),如何从思维方法和呈现模式上推陈出新,为固步自封的中国画,找到了一条自由穿越于现代世界的活路。如今,“中国画”这个传统类型,在新的整合思想下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新经验,由原先的封闭走向开放,由相对沉寂走向激活,而徐累杰出的才华和创造力,证明他是“新水墨”这一历史进程中的重要开拓者。不仅如此,徐累所代表的对传统美学的尊重和理解,也使中国当代艺术获得了一个新的样本,那就是源自我们自身的古老画种并没有缺席,东方主义的内在精神与现代观念融汇贯通,终于成为今天的显学。
徐累是中国当代艺术一个特别的个案。以现在的坐标重新回望,他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轻易就获得了普遍的认可,而是经历了从自我放逐到渐次显身的过程。作为85新潮的参与者,他曾投入到当年的激进艺术运动中,创作了《心肺正常》、《裂变》等观念性作品。这一段经历至关重要,奠定了徐累作为现代主义艺术家的身份和本色。但是,当他意识到集体潮流开始消蚀个别主张时,便开始对西方化的前卫艺术表现出怀疑,他意识到“真正的独立是远离”。从九十年代开始,徐累选择了与大多数前卫派相反的路线,重新回溯传统价值观,希望从中找到另一种非同寻常的存在感。同时,他又刻意与“传统”中国画风气保持距离,这种双向“背离”的态度,证明了徐累身上的叛逆性所表现出来的疏离个性,作为画家的特殊志趣,他更愿意成为一个“笔墨不随时代”的人。
因为固执己见,这位艺术家的名字一度被当代艺术的撰写者所遗忘,他的创作在当代艺术发展的浪潮中暂时处于乏人问津的边缘状态,除了占据一个独特的标题外,徐累无法从类型上归纳,也没有人把他视作同类。孤独注解了时光的尴尬,这和巴尔蒂斯与同时代的关系非常相象,他们的自我认同,都是从个人的“反主流”开始的。在1993年的一篇文章中,徐累说道:“‘非主流’画家值得人们尊重的地方,是深植于他们根性的怀疑精神,确切地说,他们只对那些本质的问题怀有兴趣,并保持深究的实力。本质的问题永远是个‘预言’,而‘预言’的魅力恰恰在于它的‘不介入’。”
如果用“前卫”还是“传统”、“中国”还是“西方”的界定标准,很难厘清徐累艺术的妙处,而他的作品的魅力,就在于似是而非,或兼而得之。同样的道理,另一位中西融合的艺术大师赵无极说得似乎更为明朗,“我有两个传统”,实为异曲同工之调。在徐累看来,“传统是多样的遗产,它和现代主义应该能够建立特别有趣的关系。我相信存在着另外一种现代主义,我手上的遥控器是自由的,前进,暂停,或者回放。”
确如所言,在现代主义样式里,存在着一种“反现代的现代主义”,它有一部分建立在颓废美学的基础上,表现的是历史即将发展到终点的衰亡感。九十年代初的“旧宫”系列标志着徐累艺术的彻底转向,在对旧时光的感怀中,徐累初步建立了奢欲缱绻的质感,描绘“物是人非”,但这些作品的核心显然不在“格物”,而在于以帷幔作为中界,营造一种类似于布莱希特戏剧理论中的“间离”效果。画家所假定的神秘内景“实像虚设”,还原了东方哲思所阐明的“空”的造境。
1995年以后,徐累的绘画走入“迷宫”,以屏风的装置代替帷幔,同样完成了关于遮蔽的辩证法。他在明代版画中发现了结构转折上的45度角,并引用到画面中“经营位置”。在曲径通幽的私密场所中,每一个戏剧化的布局,似乎都在演绎着一个无始无终的悬疑剧,马、青花、蝴蝶、地图、假山,古典文人意象和现代视觉符号并置,图像谱系在新的组合中丧失了原本的属性,意乱情迷,亦幻亦真。徐累认为,“迷宫本身就是人类共有的迷惑和困境,来路不明,去路不清,存在主义式的疑问更带有普遍性。”
现实表象的背后有一个内面,那里充满了奇遇、未知和深度,那里是一座潜意识的花园,也是历史、记忆与个人幻想发生交叉的心理场域。徐累这些交织着视象复古和观念前瞻、同时又兼容了风格上的精致和厚重的作品,很难想象是出自于一个快步向前的浮华年代,这是他与大多数同时代的艺术家在气质上的差异,也是世界观的不同。徐累以晦涩的方式叙述他对这个年代的评价,将自我对现实的怀疑上升为古已有之的美学精神。
徐累的绘画充满了诗意的神秘,他通过隐匿性的图像寓意来诠释所要表达的智慧、讽刺,以及微妙的情色编码。像中国传统文人画家一样,徐累一直沿着文学性的脉络发展,关注历史、记忆、精神性以及与之有关的意象。对文理的偏好,使徐累在修养方面比一般画家更高一筹,“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不是一个纯粹的画家,纯粹的画家更多想要解决画理的问题,而我对文理更感兴趣。所以我说,真正吸引我的不是如何去画,而是如何调弄图像之间的思维关系、修辞关系。”徐累的说法,更加证实了他是一位观念主导的当代艺术家,而不是一位传统意义的工笔画家,画面也因此逸出了纯粹的笔墨追求,参考架构丰富驳杂,却始终审慎而谦抑。
2012年,徐累的画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说,早先作品还带有一种建立在个人体验之上的幽闭性格,那么从这个阶段开始,他终于豁然开朗,色彩从阴郁走向明亮,结构更加简洁旷达。《气与骨》系列中的海天格局,不仅准确融汇了工笔和写意的南北宗之辩,也以现实和幻化的关系证明中国传统的绘画伦理;在六联画《游丝》中,徐累用各种物象讨论重与轻、魂与灵、阳与阴、昼与夜等对偶关系;尤其是宏篇巨制《霓石》,凝练壮美,意图明确,将观者引入一个漫游在自然和文本相互交织的幻象中。这批新作,连同二十年来的代表作品,于2013年10月在今日美术馆家举办了“世界的壳”的回顾展,受到广泛的关注和好评。
《霓石》完成于2012年6月,历时半年之久。对徐累的转型来说,这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作品,意味着承上启下的新开端。据画家自己介绍,创作《霓石》的想法沉积了五年,直到找到绢本这个合适的材料,通透感强,可以满足大尺寸的要求。“我的绘画进入一个新的阶段。过去的意象比较自我,属于个人观念的排演,但我现在希望能有更普世的角度关注这个世界,就像《一代宗师》里说的那样,从‘见自我’,到‘见天地’的转变。终于从过去封闭的房间里走出来,推开门,天地在我眼前。从观念上来说仍然一如既往,比如对诗境的要求,修辞的手法,融会的能力,但我要画出大家都能一目了然的画面。”
单就画面,《霓石》可以说简单到了极致。一片虚空中,悬置着一个既是彩虹又是灵石的奇异之物。石之实,虹之虚,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实相间形成了一种自然的互辩关系。这意味着“霓石”不再是一个纯粹物质的还原,而是一个知觉的问题,甚或,是一种文化原型。就像人们所熟知的太极图一样,象征着世界本质的对立与统一。“徐累关心的不是对立的平衡,而是一种辩证的交汇。在这里,修辞与诗学不是源自对立,而是在不同感知方式之间的临界中生成的,比如视觉与知觉、幻相与实感之间等等,它恰恰暗合了中和至境的传统文化心理和浑然天成的宇宙观。”(鲁明军《临界的诗学》)
徐累在喧哗的当代艺术中静默相对,这是人们对他作品的第一印象。《霓石》同样保持了诉诸静观的美学,三矾九染也使他看起来传承了古代绘画语言的原物质,但他并没有回到古代绘画原生态的表现上,而是攫取了经过历史沉淀后的抽象样态和文明象征。当观众站在这样的作品面前,他们的观看不是分析,而是一种体验;不是观念,而是一种审美;不是现实浮光,而是一种历史情怀。正如加斯东·巴什拉所说:“外在空间难道不是一个消失在记忆阴影中的古老的内心空间?”《霓石》的辩证法,无疑也让我们听见了庄子“逍遥游”的回声,或是佛经所言的色与空,继或萨满教的“万物有灵”。在形而上的至高处,《霓石》绚丽变幻,炼丹为“宗教”与“诗”的结晶。
从1987年的《心肺正常》,到2012年的《霓石》,徐累一直对表象和本质的差异有着持续的兴趣,他探索现实和真理之间的距离,以及之间的秘密。从原来背离的结论到今天的一元论整合,徐累不断在一条通往幽僻之境的捷径中,寻找看似相悖的通路。《霓石》反映了中国传统的“中庸之道”对徐累的影响。“中庸”意味着调和与平衡的能力,徐累将这种中国人特有的智性认识移植到创作中,不仅在内容,也包括认识经验上,东方与西方、传统与现代、个性与普世,都是世界的两极,而“中庸”就是擅于体验、调节、中和、平衡的能力。徐累不偏不倚实践着一种变通的智慧,在他的笔下,充满了临界的绝处逢生。
《霓石》是徐累最重要的代表作品,它的意义不仅树立了中国当代艺术“传统复活”型作品的标志,而且还承载着中国绘画史一脉相承的世界观、自然观、美学观,成为今天的正大气象。徐累致力于东方式的对前世的招魂,他的述作颖悟透过返观,如魔术师一般移步换景,再造了一个海市蜃楼的世界,奇峰似在传统文化中突起,从而栖身于活力激荡的中国当代艺术景观中。
在形而上的几何学之中,内部世界和外部世界从来并非对立的,正如加斯东·巴什拉所说:“外在空间难道不是一个消失在记忆的阴影中的古老的内心空间?”而这样的辩证法无疑也让我们听见了庄子“逍遥游”的回声,对于徐累而言,则构成了个人言说的新起点:在绢本《霓石》之中,横跨画面的假山石有一种几乎与虹霓同化的弧度与形状,或者说,两个分属人工与自然的意象被叠印为一体,石头的实像经由虹霓的幻像而虚之,色彩绚丽变幻化,凸显着如佛经所言的色与空之间的互证关系。
—朱朱《世界的壳》
《霓石》可以说简单到了极致。没有天空或亭台楼阁的衬托,只是一片彩虹或一块太湖石。准确地说,是一个既虹又石的“怪胎”。背景的抽离意味着它不再是一个纯粹视觉的生成,而可能是一个知觉或视知觉的问题,甚或,是一种文化原型。就像人们所熟知的太极图,象征着世界两极的对立与统一。同样的道理,石之实,虹之虚,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实相间形成了一种自然的互辩关系。不过,徐累关心的不是对立的平衡,而是一种辩证的交汇。在这里,修辞与诗学不是源自对立,而是在不同感知方式之间的临界中生成的,比如视觉与知觉、幻相与实感之间等等,它恰恰暗合了中和至境的传统文化心理和浑然天成的宇宙观。
—鲁明军《物-图-词:临界的诗学—徐累的视觉叙事与认知秩序》
异质之物的图像并置往往能创造出人意表的视觉和弦,且越是异质,空间张力越大–徐累对复调结构情有独钟,并且运用起来得心应手,他书卷气十足的个人修辞正帮助他建立起一套与古典和现代同时展开对话的“空间诗学”。近期的绢本作品《霓石》与《海天》系列,他的空间营造更多地具有“句法”的性质,意象颠倒倒颠,张冠李戴,符号能指介乎有意无意之间,句法却相对稳定。从这件作品中,我感到他的视觉经验又得到新的拓展,似乎从幽暗的迷楼过渡到了明媚的蜃楼,画面弥漫着氤氲之气,湛然壮美。“乃知点墨落纸,大非细事,必须胸中廓然无一物,然后烟云秀色,与天地生生之气,自然凑泊,笔下幻出奇诡”。
—宋 琳《述作与反观—徐累的图像修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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