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冠中 1988年作 狮子林拍卖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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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品描述 : 展览:2010年 风筝不断线——缅怀吴冠中先生经典作品收藏大展 保利艺术博物馆
2011年 纪念吴冠中先生逝世一周年精品展 保利艺术博物馆
有师承,或遇名师,自然是幸运,或引以为荣,或以此标榜。我自己从遇许多老师,东、西方的老师都有:我教遇更多的学生,有的学生也已年过半百了。在教兴学的关系中,往往派生出一代艺术风尚,甚至影响到艺术的兴衰。XX派、X家山水等等的现象出现,大致都缘于师承的扩展与延续。
吴大羽老师的一句话使我永远铭记:“贼人者常是师,信人亦足以自误”,他是针对我们学生时代对某些老师感到不满而说的。后来我自己当老师了,不少学生的书风像我,我感到不安,但他们是听了我的课及由我具体辅导后才这样画出来的。于是我深深体会到“培养慧眼”远远重于“训练巧手”。我竭力引发同学的感受,指点那洁白雪山前倒伏了一棵将死的乌黑的巨大老树,疑是别姬自刎的霸王。我的法国老师苏尔雨皮就是善于启发的,有一次课内用了一个女裸体,模特儿肥硕高大,坐下后臂部特别庞大,更显得脖子长脑袋小,他问学生:你们看到了什么?大家不知所答,他说:我看是巴黎圣母院。年轻人聪明,一经启示,他们在作品中便体现出各自的敏感独特的思维。有一次在苏州园林画太湖石,我联系了太湖石与人体,与亨利·摩尔的姻缘,果然他们赋予笔底的术湖石以生机,不是死石头。我确确实实也从我的学生中得到不少启发,我的一位在苏州工作的学生耿玉英前几年带来她画的一批江南速写给我看,虽然不错,但太像我,其中一幅《邻居》更像我,我于是将这小稿发展成两幅水墨画,一幅送给她,另一幅参加了我去美国的个展,并印入了展目中,这是我抄她的,也是她先抄我的,她感觉细腻,但,是太听话的好学生。
儿子不必像老子。突然,我有了一个构想,我想挑选几位我教过的有才华而肯钻研的学生,为他们组织一次展出,作品要出色,而且不要像我,甚至有背叛意味,我赞扬“叛徒画展”。“叛徒”是贬辞,但艺术上,继承而后叛逆,是艰巨的创新。大树底下好乘凉,因大树底下长不出大树来,成了一片空地,一代大师的盛名之下,往往牺牲了千千万万画家。我尊敬我的老师,我从潘天寿、林风眠、吴大羽、苏弗尔皮等老师直接受教,永远铭感:我从石涛、八大、范宽、梵高、塞尚、郁脱利罗……作品中间接受教,学习过程中我临摹过他们,仿过他们,吃过他们的奶。我热爱他们的作品,甚至盲目地崇拜。但后来,我爱寻找他们作品中的失败处。发现了失足点,才更理解其道路之曲折艰辛,似乎也就跟着他们跋涉了探索历程。
潘天寿老师是主张临摹入手的,我因之也大量临摹过前人的作品,但当时临其貌,并未能深入其境。今天再读前人作品,便着重分析、品尝其甘苦了。我会经要求学生用抽象的点、线、面等符号,来表达运元代四大山水画家黄、王、倪、吴作品中各人独特的形式构成,即其各异的腔。这工作仿佛是写读书札记,甚费推敲,但极有助于把握原作的精神实质。最近我自己又试用半抽象形式释贠半千的一幅《千岩平远圆》,一连试了几次,感到很不容易。
将古文译成白话,用现代手法(包括西方手法)来发掘传统优秀作品中的形式法则,并暴露其缺陷,当有助于发扬传统,叛逆性的师承也许是真真的师承。
《狮子林》与“风筝不断线”的理论发端
文/丁亚雷
“我作过一幅《狮子林》……画面五分之四以上的面积表现的是石头,亦即点、线、面之抽象构成,是抽象画。我在石群之下边引入水与游鱼,石群高处嵌入廊与亭,一目了然,便是园林了。”这是吴冠中先生对自己作品《狮子林》的描述。《狮子林》是吴冠中最为重要的艺术作品之一,之所以说重要,是因为这件作品所表现的苏州狮子林和吴冠中先生一个重要理论观点的提出有关,这就是在中国当代美术史有着重要影响的“风筝不断线”的理论。
“风筝不断线”最初是吴冠中先生在1983年《文艺研究》上发表的一篇创作笔记的题目。 吴冠中在文中借风筝谈了自己对抽象绘画的看法。他认为,绘画抽象就像是放风筝,风筝是作品,是“从生活中来的素材和感受,被作者用减法、除法或别的法”,抽象成的某一种艺术形式,而观众是天空,要让风筝飞上天空,艺术家手中“须有一线联系着作品与生活中的源头”,只有“风筝不断线,不断线才能把握观众与作品的交流”。他还在文中说,艺术的创作也不可过于拘泥于具象,拘泥于具象则“抽不出具象中的某一方面的美感”,那只能扎出“一只放不上天空的风筝”。吴冠中在文中用苏立文关于“抽象”和“无形象”的观点,确认了自己对抽象绘画的立场。所谓无形象原本是指蒙德里安式的纯几何形式的冷抽象,在吴冠中文中其实代表一种“谁也看不懂”的艺术作品,吴冠中认为这种作品“是断线风筝”,因为人民看不懂,所以艺术家“那条与生活联系的生命攸关之线断了,联系人民感情的千里姻缘之线断了”,他认为“艺术作品应不失与广大人民的感情交流”。
“风筝不断线”的观点表明了艺术家始终将人民当作其艺术创作的最终目的,这是一种非常难能可贵的精神。当然,从艺术的角度来说,这一理论观点的提出也为人们正确理解抽象绘画,正确理解绘画的内容与形式问题,提供了有益的帮助。这为中国当代美术史的发展,奠下了一块稳固的基石。
吴冠中先生“风筝不断线”理论的提出,是和他长期的艺术实践分不开的。最直接触动吴冠中先生艺术思考的实践,和他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在苏州园林的写生有关。七八十年代,吴冠中曾频繁来到苏州写生。苏州狮子林假山石的形象,引发了艺术大师关于艺术形式美的深刻思考。这些思考在《风筝不断线》之前的一篇同样重要的文章《关于抽象美》中,已经有所体现。这篇文章发表于1980年第10期的《美术》杂志。吴冠中在文中谈到了他在当时带学生到苏州写生,深深地被狮子林假山石光怪陆离的形状所吸引的情况。他在文章中最后借狮子林的启示,引出了对于抽象美的深刻论述。在吴冠中看来,这些假山石“有的玲珑剔透,有的气势磅礴,有平易近人之情,有光怪陆离之状”,这全完全都属于生活和自然物象中的“抽象美”,而艺术家就是要“将附着在物象本身的美抽出来,就是将构成其美的因素和条件抽出来”,而一旦“这些因素和条件脱离了物象”,便是抽象的了,虽然它们是来自物象的。吴冠中指出,艺术家应该继承和发扬传统和自然中的抽象美,将抽象美看作是“造型艺术中科学研究的对象。因为掌握了美的形式抽象规律,对各类造型艺术,无论是写实的或浪漫手法的,无论采用工笔或写意,都会起重大作用”。
从时间上看,《关于抽象美》的发表早于“风筝不断线”观点的提出,应被看作其后者的理论准备。在《关于抽象美》中,吴冠中“意识到自己有了这样的意向”,这种意向后来就被他归纳成了“风筝不断线”的理论。应该说,“风筝不断线”艺术理念的提出和确立,都是从苏州的狮子林开始的,吴冠中晚年接受《苏州日报》记者采访时,非常肯定地说,“狮子林对我有着特殊的意义”。理论从实践中来,后来同样也指导着实践。吴冠中的这条理念后来成为指导他创作的重要思想。《狮子林》被吴冠中看作是他“走向《情结》、《春如线》等抽象作品的上马石。”苏州狮子林是吴冠中“风筝不断线”理论的发源地,而《狮子林》作品的面貌,便是“风筝不断线”理论最直接的体现。
参考文献:
1、吴冠中.《关于抽象美》.《美术》.1980年第10期
2、吴冠中.《风筝不断线》.《文艺研究》1983年第3期
3、吴冠中.《吴冠中文丛》.北京 团结出版社 2008年
4、杨帆.《回首已是刹那芳华》.《苏州日报》 2008-6-19 A14版
狮子林为苏州四大名园之一,因园内“林有竹万,竹下多怪石,状如狻猊(狮子)者”,又因天如禅师得法于浙江天目山狮子岩,为纪念佛徒衣钵、师承关系,取佛经中狮子座之意,故名狮子林。关于狮子林的画作,古往今来,特别是元明清以来,有记载的即上百幅,不过大多为写实作品。吴冠中独辟蹊径,以点、线、面相结合的方式,引领观者进入抽象雕塑般的奇幻世界。在一幅其1988年创作的《狮子林》图上,杨延文题曰,狮子林系吴冠中先生八十年代创造性地运用挤线绘制作品之新形式。
狮子林独特的形貌给了吴冠中创作抽象画的最初灵感。他在《不断线的风筝》中称,我作过一幅《狮子林》,画面五分之四以上的面积表现的是石头,亦即点、线、面之抽象构成,是抽象画。我在石群之下边引入水与游鱼,石群高处嵌入廊与亭,一目了然,便是园林了。但将观众引入园林后,他们迷失于抽象世界,愿他们步入抽象美的欣赏领域。这近乎我的惯用手法。苏州拙政园里的文征明手植紫藤,苏州郊外光复镇的汉柏(所谓清、奇、古、怪),均缠绵曲折,吸引我多次写生,可说是我走向《情结》、《春如线》等抽象作品的上马石。
画中假山均以线条勾出,直线、折线、曲线及弧线等等的组合,雅致大方,变幻莫测。假山形状各异,有的玲珑剔透,有的气势磅礴,有平易近人之情,有光怪陆离之状,千奇百怪,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大量线条的运用使画面极富东方神韵,不过运笔并不追求传统意义上的笔锋和顿挫,而是流畅、明快、飘逸的。在疾徐挥洒间凸现的节奏感、韵律美,在大片色块烘染下产生的富有平面感的张力,使画面产生一种全新的美感。既有传统中国画之气韵,又有西方绘画之形式趣味。与假山的抽象相对应的是,假山上的亭台楼榭、长廊、竹林以及近景的鱼塘均有较明确的形象,接近于传统水墨画。水面以淡墨略加渲染,表现出一种光影可鉴的效果。长廊中如织的游人和水中游动的金鱼、飘动的浮萍,使画面静中寓动。整幅将形式之美与优雅的意境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且尺幅巨大,气势磅礴,乃体现吴冠中抽象画最高水平的一幅佳作。而该幅作品也是吴冠中点线色彩系列中留存在民间的尺幅最大作品,甚为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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