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 瑞应图拍卖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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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价:RMB:6,500,000-10,000,000
拍卖日期:2009-05-30 0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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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 : 2009春拍
作者 : 宋人
尺寸 : 34.5×1463.3cm
钤印 : 后纸董其昌(1555-1636)跋:1.萧照为李晞古之嫡冢,更觉古雅。此卷穷工极妍,真有李昭道 风格。题字为曹勋,则行书足为米敷文优孟。兹所书小楷乃全学高宗临永兴,足称二绝。董其昌观并题。
2.崇祯二年,岁在己巳春仲三日,再观于陈生甫之听跃。时余不到西湖九年矣。同观者陈则梁、孙仲鲁、冯云将、雷宸甫、杨彦冲、王见可、王玉烟。其昌书。主人陈阶尺收藏。
又后纸和、梁国治、董诰跋。 明代都穆之印、都穆、守初、廖氏守初、怀迂道人、伯·起、松陵崔深、顾朝回氏、君玉口口、司马印、赏鉴、凤翼
清代御览宝玺:古稀天子、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宝、寿、八征耄念之宝、几席有馀香、落纸云烟、绘月有色水有声、笔花春雨、卍有同春、乐意寓静观、犹日孜孜、太上皇帝之宝、石渠宝笈、乾隆御览之宝、古稀天子、石渠定鉴、宝笈重编、嘉庆御览之宝、重华宫鉴藏宝、乾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嘉庆御览之宝、宣统御览之宝、宣统鉴赏、无逸斋精鉴玺
著录 : 1.清·卞永誉《式古堂书画汇考》,《中国书画全书》第六册1009页、1010页.
2.清·吴升《大观录》,《中国书画全书》第八册427、428、429页
3.《石渠宝笈续编》,《秘殿珠林石渠宝笈合编》(第5册),1526-1530页,上海书店,1988年出版。
4.清·阮元《石渠随笔》卷三·宋三,二至五页。
5.清·厉鹗《南宋画院录》卷三。
6.徐邦达编著《重订清故宫旧藏书画录》45页,人民美术出版社,1997年出版。
: 宋人《瑞应图》初考
尹光华
公元1126年,宋靖康元年,金军攻入宋朝都城东京,钦宗赵桓及太上皇赵佶皆成阶下囚。次年四月,金人尽掳城中公私财物,挟二帝及诸后妃与教坊技乐百工北去,北宋就此灭亡。徽宗另一位儿子康王赵构侥幸登上帝位,这一“靖康之变”的最大得益者却并不想收复失地图谋统一,反而重用投降派秦桧等奸臣,杀害了抗金名将岳飞,割地纳贡,偏安一隅,根本不顾父兄死活,坐享风花雪月挥霍奢糜的生活,是为南宋高宗皇帝。
因为未经正常的禅位,高宗一方面并不愿意光复北地迎回二帝,另一方面则刻意宣传自己是上应天意的真命天子,藉以巩固他的皇位。他授意宠臣曹勋编写所谓“瑞应”故事,标榜他登上宝座乃是“上天照鉴,应运而兴,非群策群力之所能争。”(一种唯恐他人谋位夺权的徨恐心理昭然可见。)并以此“宣谕臣民”,来“感化人心,日靖四方”,更梦想用所谓的瑞应神异,“骇服强敌”。为强化宣教,他又命宫廷画师根据曹勋的文字,分别配以图画,就象今天的书籍插图一样,这就是传之后世的《宋高宗瑞应图》。
因作用是宣教,所以当年所作《瑞应图》应有较多的本子。根据明中期以后的著录,嘉靖、万历时民间至少就流传有四卷以上。三卷为权臣严嵩所得,著录于何镗、廖文光、文嘉所记载的《严氏画品手卷目》,①定名为萧照《瑞应图》。另一卷为明孙凤所著录,称为《宋高宗瑞应图》,“曹勋赞李嵩画”。②但从诸家著录看,后世流传的这些《瑞应图》作者都未曾落款,所谓萧照、李嵩等等,估计都是后人的推测。明张丑《清河书画舫》就曾说吴宽见过一卷,只称是“宋画祯应图”,“段各有赞,而不言萧照制”。③
目前流传于世的宋画《瑞应图》国内仅见二卷。一为天津艺术博物馆所藏,现只存三段,每段前都有小楷书写的“赞”,而无作者的名款、印章。一画“黄罗抛将”,一画“射中台牓”,一画“脱袍见梦”。用笔刚硬,色墨浓郁,与李唐画风确有相似之处。明人张丑论萧照画“本酷似其师李晞古,以墨色厚重者为照家法。然人物、山水、舟车、屋宇,种种皆精妙。”大概正是基于这种认识,后人才把创作《瑞应图》原稿的作者归之于萧照名下。不过,因为并无确证,“中国古代书画鉴定组”还是将这“三段卷”定为南宋人作,应该说是科学的实事求是的题法。
另一件传为萧照实为南宋人画的《瑞应图》今春现身于嘉德拍卖会。曾经清宫旧藏,著录于《石渠宝笈续编》,计十二段,曹勋的“序”、“赞”俱全,④前后有董其昌、乾隆及其诸大臣的诗跋,是目前存世最为完整的一卷,具有极为重要的历史价值与艺术价值。
十二段故事分别画的是:一、“诞育金光”,写高宗生时有金光照耀。二、“显仁梦神”,写高宗母后梦见神人告其养育之道。三、“骑射举囊”,写高宗青年时的勇武。四、“金营出使”,写高宗出使时金人惊叹其“气貌非常”。五、“四圣护佑”,写高宗出使,宫女见有神人卫护左右。六、“磁州谒庙”,写高宗出使金国时庙神击杀奸臣事。七、“黄罗掷将”,写显仁皇后掷棋子问卜事。八、“追师退舍”,写村妪诓骗金兵救驾事。九、“射中台牓”,写高宗箭射“飞仙台”匾暗中问卜事。十、“射中白兔”,写高宗郊行射兔事。十一、“大河冰合”,写高宗渡冰河脱险事。十二、“脱袍见梦”,写钦宗梦授御衣事。
其中第七、第九、第十二段画的内容与天津艺博一卷三段相同而树石布景稍有变化。这种同中求异的画法还见于故宫博物院所藏明仇英《临萧照瑞应图》卷。据张丑记载,仇英此卷临的是项子京所藏的传为萧照的六段本。⑤就我们所知,仇英在项家临摹宋画,无论从构图乃至画法都很忠实于原作,⑥此“六段卷”亦应如此。但拿它与天津本比较,除人物活动悉数相同外,布景亦不尽相同。可见当年画院画师在复制这套作品时,除故事本身必须严格按审核过的钦定画稿摹写外,树石背景的画法则有一定的自由度。于是,这批原为宣传用的教材便有了画家稍稍发挥其才能的馀地而呈现出各自的艺术风貌。
就拿《石渠》著录的本卷来说,比起天津艺博本及上博仇英摹本,画风显然婉约流丽,用色亦比上述二卷鲜艳响亮。故其后董其昌的题跋称它:“穷工极妍,真有李昭道风格”。其实正点出了它与萧照画风上的区别。据董其昌题识,他在数年之间曾二次见到这一手卷,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因此,当他日后又见仇英的摹本时,不禁再一次回想起当年见到此卷全本的情况,并写下了这样一段回忆:“余曾见真本于冯祭酒家,今复为武林陈胄子生甫藏矣。”⑦值得注意的是,在这里董其昌把陈生甫藏的这卷《瑞应图》称为“真本”,而这种回忆与题法还是书写在别人的藏画之上,可见,当年他为冯、陈二人的题识绝非应酬敷衍,说的应是真心话。
董其昌称此卷为“真本”,是否已断定它即是当年高宗钦定的原稿,我们无法确证。但他至少已明确判断此卷确是南宋的宫廷制品,因此用“真本”二字来区别仇英的摹本。董其昌目尽宋元名画,这手卷之所以留给他如此深刻的印象并且日久难忘,原因在他的题跋中说得很清楚,就是“古雅”,“真有李昭道风格”。确实此卷不仅人物衣冠建筑器物俱合宋代古制,其树石画法,人物线描在细缜绵丽之中都蕴含着一种遒炼静穆之致,人马服饰、建筑帘幔以及树石峰峦好用朱色之外,多以紫色、青灰、赭黛诸色以中和协调之,所以被董其昌称为“穷工极妍”而“更觉古雅”。在今藏台北故宫博物院传为李唐的《文姬归汉图》册及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张择端《清明上河图》、南宋《女孝经图》卷中我们同样可以见到这种类似的画法与风调。这种介乎北宋遒炼圆浑与南宋马、夏苍劲拙硬之间的艺术风韵,正是南宋初期的特点。因为妍雅有古气,所以被董其昌认作“有李昭道风格”,其感知应该是相去不远的。
明代鉴赏家张丑在见到项子京藏传为萧照所作《瑞应图》六段卷后说他:“人物、山水、舟车、屋宇,种种皆精妙。”从这个卷子中我们完全可以体会到这“种种精妙”的特长。当然,这不仅是萧照的特长,同样也是当时宫廷山水画家所必须具备的特长。所以,我们一方面并不赞同董其昌、乾隆等人一定要给这一无款手卷遽然定上作者姓名,(因为它毕竟与萧照唯一传世作品《山腰楼观图》画风有较大差别。)同时,却认可此为宋代院画“真本”,正是基于它上述画风特征而作出的判断。除此之外,当然还有其它方面的佐证,比如它的流传。
在本卷第十一段曹勋“赞”下有一白文“松陵崔深”印,考明苏州吴江有崔深字静伯者,正德中授中书舍人,“好古、工画梅”。吴江又称松陵,这崔深又是个“好古”的人,“松陵崔深”定是这个崔静伯了。可见此卷明早期已流传于苏州一带,稍后,它又流入司马垔之手,卷末有“司马垔氏”白文印可证。垔字通伯,号兰亭居士,明浙江山阴人,成化八年进士,尝任福建副史,博学好文,精鉴赏,富收藏,孙位《高逸图》,李公麟《免胄图》、赵孟俯《光福重建塔记》卷等都曾经他鉴藏。之后,此卷又经嘉靖、万历时吴人都穆、张凤翼赏鉴,盖有“都穆”、“都穆之印”及“伯起”、“凤翼”诸印。⑧都穆字玄敬,人称南濠先生,弘治十二年进士,好金石书画,曾著《寓意编》,著录书画极为富赡。张凤翼字伯起,嘉靖四十三年举人,善书法,喜赏鉴,尝著《海内名家工画能事》一书。明末此卷为浙人陈生甫收藏,董其昌崇祯初游杭时为之题跋。入清后收入乾隆内府,为乾隆所赏,并题以长诗及跋,⑨复命宠臣和珅、梁国治、董诰唱和。因为感慨至深,又有警示臣工及后世之意,乾隆这段诗文写得极为用心,洋洋洒洒近五百言,字字饱满,一笔不苟。题跋中,他对以“瑞应”欺人自欺的宋高宗甚为反感,说他“耽乐西湖,偏安南渡,不能恢复中原,雪君亲之耻。既不如光武之中兴炎祚,并不如勾践之忍耻吞吴。而其臣乃胪陈瑞应,侈写丹青,斯真不足为荣,而祇以增辱者。”以大国之君的气魄与眼光指陈历史,见地高远,不同凡响。而后,此卷一直储存宫内,并经《石渠》著录,复经嘉庆、宣统诸帝欣赏,直至溥仪携至关外,遂流入民间,而终于完整保存至今。
此卷除所钤诸玺印、题识历历可考外,⑩还见诸于卞永誉《式古堂书画汇考》、吴升《大观录》、阮元《石渠随笔》、厉鹗《南宋院画录》、徐邦达《重订清故宫旧藏书画录》等书著录,可说流传有序。其中董其昌、司马垔、都穆、卞永誉、吴升都以精鉴闻名于世,他们的赏鉴对此卷的鉴定起着至为重要的作用。从这一角度看,有专家入眼便称它为“典型南宋院画”确是高明之见。
注解:
①见卞永誉《式古堂书画汇考·卷三十二》,《中国历代书画艺术论著丛编》第43册558页。
②见孙凤《孙氏书画抄》,《中国书画全书》第三册,906、907页。
③⑤见张丑《清河书画舫》,同上书第四册329页。
④本卷曹勋“赞”中原有“虏”、“夷”等字,都有挖改现象,可能是“清”与“金”都属女真族,称“虏”、“夷”有所忌讳之故。估计其挖改的时间已是入清或进宫之后了。其他补字只是原就破损之故,特标出。
⑥上海博物馆藏仇英《临宋人画》册,都照本临写,很得形神。
⑦见北京故宫博物院藏仇英《临萧照瑞应图》卷董其昌跋,《中国古代书画图目》第二十册330页。
⑧此卷鉴藏印“松陵崔深”、“凤翼”《石渠》误録为“松陵崔琛”“凤”“飞若”,而《式古堂书画汇考》则所录不误。
⑨乾隆跋尾考“是卷曾入严嵩家”,似并无确证。另称“孙鸣歧(即孙凤)直指曹勋赞,李嵩画,盖即指此卷”亦非,因孙凤《孙氏书画抄》所记之卷仅十一段,佚第九段“射中台牓”一节,而曹勋的“序”亦缺前半部分。可见孙氏所见的应是另外一卷。由此更证明宋高宗画院确曾绘制过多卷《瑞应图》。
⑩此卷十二图上有白文“廖氏守初”印,据杨廷福编《明人室名别称字号索引》下卷知为明福建永定人,号墨溪居士,其馀情况暂不可考。另“怀迂道人”亦失考,俟之以待高明。
《式古堂书画汇考》、《大观录》著录此卷时董跋后尚有邹之麟一跋,不知是因破损还是有讳碍,估计入宫前已被割去。故不见于本卷,《石渠》亦未见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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